白正天刚刚接通,韩雪就劈头盖脸地说道:"白警官,出事了,凤凰公园停车场发现一具尸体!"
沈蓉看着白正天严峻的表情,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贺春风死了!"
"就是那个今天做电视讲演的贺春风?"
"是,你也看那电视节目了?"
"不喜欢他,所以一看是他,就换台了。"
"我看了,现场有观众送给他一个睚眦刀鞘!"
沈蓉听罢,不禁大惊失色:"又是睚眦?"
凤凰公园位于市中心的凤凰山下,是一个向市民免费开放的公园。白天这里人山人海,放风筝的,坐在草地上打扑克的,青年男女牵着小手散步的,老头老太太打太极的,各色人等应有尽有。可一到晚上,这里便冷冷清清,很难见到一个人影。
白正天和沈蓉火速赶到凤凰公园停车场,颜志宏大老远就招呼道:"小白,这边呢,快过来!"
沈蓉跟着白正天匆匆地走过去,颜志宏狐疑地打量着沈蓉问道:"这是谁啊?"
白正天忙介绍道:"这位是凤凰大学历史系的沈老师,她对中国历史上的神秘符号很有研究。"
其实,沈蓉之所以要跟来,是因为那把关系着《清明上河图》下落的睚眦刀鞘。这一层意思,白正天自然不能跟颜志宏讲。
听了白正天的介绍,颜志宏向沈蓉伸出了手:"幸会幸会。"
沈蓉不好意思地说道:"但愿能尽到一点绵薄之力。"
白正天问道:"贺春风的尸体在哪里?"
颜志宏疑惑地看着白正天:"什么贺春风的尸体?"
"不是贺春风死了吗?"
"死的不是贺春风。"
"不是贺春风?那是谁?"
"不知道,你去看看吧!"
白正天和沈蓉挤进封锁圈,只见七八个警察正围着一辆豪华轿车,进行各种取证工作。
尸体在车里面,脑袋趴在方向盘上,右侧太阳穴有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子弹正是从这里射进头部的。仪表盘上、椅子靠背到处都是血迹。白正天看了看车窗玻璃,是完好无损的,副驾驶的座位上也没有血迹,这就是说凶手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向死者开枪的!
他转身问一位警察:"谁报的警?"
警察指着不远处的一位老人说道:"那个公园管理处的邢大爷。"
邢大爷在凤凰公园管理处工作好几年了,名义上是巡逻公园夜间治安,实际上就是个养老的地方。今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早早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着有车开进来了,他也没在意。因为凤凰公园夜间幽静,每个月都会有人跑到这里来野合,据说身处自然可以采天地之真气。邢大爷自然以为又有野鸳鸯来约会了。大约半个小时前,他起夜上厕所,看到停车场里有辆车,车灯还亮着。他觉得很奇怪,以前野鸳鸯约会,都是把车灯关掉的,怎么今天这对这么大胆?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他便想去制止,可是走到近旁一看,才发现死人了,这就赶紧拨打110报了警。
白正天听着邢大爷的口述,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而沈蓉已经开始打量起尸体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尸体,心中充满恐惧,也带着一丝好奇。尸体的双手垂直地耷拉下来,身上的血迹已经变得黏稠了,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白正天走到沈蓉跟前说道:"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没有啊?"
"没有,好可怕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白正天笑笑,没有言语,工作虽然只有几年,但这种场面他已经见多了。
"走吧,这个案子与我们无关。"
"哦,"沈蓉答应一声,转过身来,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尸体的左手吸引了她的注意,"等等,他左手里有东西!"
两个警察把死者拖出来,沈蓉看着尸体狰狞的面孔不禁大叫一声,吓得一转身,扑到了白正天的怀里。
白正天看着尸体的样子,不禁疑窦丛生。沈蓉突然入怀,他竟然一下子僵住了,只听到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几个同事看着他笑笑,他更加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沈蓉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离开了白正天的胸膛。
白正天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到我后面来。"
沈蓉羞红了脸,幸亏夜色已深,人们看不到她的脸色。她躲到了白正天身后,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促使着她探出头来。
尸体的脸黑乎乎的,似乎被涂了浓浓的墨水,嘴巴大张着,里面塞满了黑色的东西。
一个警察用镊子夹出来一点,仔细地看了看,说道:"这好像是煤!"
"煤?"白正天感到不可思议,走到前面,也仔细地看了看,那确实是煤!
死者的嘴里怎么会有煤呢?
为什么要把煤塞进死者的嘴里?
白正天蹲到死者身边,沈蓉拉着他的衣角,也跟着凑到前面来。
死者左手的确握着东西,而且握得很紧。
一块木头从虎口处露出来。
白正天将尸体左手掰开,取出那个物件。
他转头看看沈蓉,此时的沈蓉已经战胜了恐惧,更多的是惊讶。她张大了嘴巴,圆睁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又是睚眦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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