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蓉跟白正天讲述着《清明上河图》历史的时候,凤凰市七八个年轻的驴友正背着登山包、踏着登山鞋攀登凤凰最高的山峰七巧山。他们是一群疯狂的人,经常组织起来毫无目的地暴走。七巧山本来有一条宽阔的盘山公路,但他们走了一阵之后,觉得没劲,于是决定自己从树丛中闯出一条路来。
为首的关东平豪言壮语地说道:"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谁知道,刚说完,他一脚踩空,身子急速地往前倒去。眼看就要摔倒在荆棘丛里,身旁的孙燕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众人提在半空的心这才各就各位。
关东平感激地说道:"孙燕,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晚上我请你吃饭!"
孙燕忙说道:"今晚有事,改日吧。"
关东平一听,脸上泛起一丝坏笑,惊喜地问道:"真的?"
孙燕诚恳地说道:"真的。"
"好,好,"关东平乐颠颠地说,"那就改日。"
众人听着二人的对话,早已哈哈大笑。孙燕忽闪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疑惑地问道:"你们笑什么啊?"
但是没有人回答她,她更加迷惑了,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关东平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前方。
"怎么了?"孙燕问道。
"你看这些草都被踩倒了,看来有人来过。"
"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嘛!"
"我们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众人沿着草被踩倒的路径继续往前走。
孙燕看着那些倒伏的草说道:"奇怪,这些草好像不是被踩倒的,你们看,都是一片一片倒掉的。"
"管它呢,走吧!"
倒伏的草丛形成的小路,在一棵树下突然消失了。
关东平看看前后左右,疑惑地说道:"奇怪,他们走到这里会去哪儿呢?难道半路返回去了?真没用!"
孙燕也左右张望了一圈,之后仰起头看看浓荫蔽日的树丛。
树干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随着风飘动。
空中传来嘤嘤嗡嗡的声音,还有一阵阵的腥臭。
一阵风吹过来,树叶飒飒地抖动。
那个东西也转了一圈。
孙燕这次看清楚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啊--"
叫声那么凄厉,那么惊恐,每个人听了,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伙都抬头看去,然后一起惊呆了。
树上吊着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尸体。
尸体在空中飘荡,在静谧的树林里显得诡秘异常。
白正天和沈蓉来到凤凰大学,敲响了李三清教授的门,但是半天都没应声,沈蓉旋动把手,发现门没有锁,于是推门而入。
白正天小声说道:"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沈蓉俏皮地笑道,"我经常这样不请自入的。"
李三清正在挥毫泼墨,桌子上铺着一张大三尺宣纸,宣纸上已经写了"摩顶放踵"四个草书大字。听到门被推开了,他头也不抬,手握毛笔在砚台上蘸着墨,说道:"你这鬼丫头,来干吗呀?"
"李老师,你怎么知道是我?"沈蓉忽闪着调皮的大眼睛问道。
"哼哼,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大胆?"李三清边说边继续书写。
"不但有我,白警官也来啦!"
"知道!"李三清还是没有抬头,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宣纸,边写边说,"白警官,恕老朽怠慢啦,稍等一会儿!"
"是晚辈打扰了。"
李三清不再说话,聚精会神地书写着。白正天静静地走到旁边,只见李三清手腕沉着,运笔如神,一横一划尽显功力,一撇一捺满袖生风。
李三清写完后,如释重负地直起腰喘口气。
白正天忍不住叫道:"好,好字!"
"哦?白警官也喜欢书法?"
"喜欢谈不上,只是家学渊源,知道一点皮毛。"
"白市长喜欢书法?"李三清眉毛一扬问道。
白正天心里一怔,他为人一向低调,从不肯在别人面前吹嘘自己是市长的儿子,李三清怎么会知道呢?
"家父闲来没事也练习一下。"
"令尊临摹谁的字啊?"
"王羲之。"
李三清笑了笑,点点头说道:"楷书!横平竖直,规矩整齐,一市之长,理应如此。"
"李教授的今草笔势连绵环绕,运笔放纵,点画狼藉,倒不像治学之人啊!"
沈蓉在一旁听着,急得直搓手,这个二百五要来求教的,竟然开始批评教授的书法啦,这也太狂妄了吧?谁知道,李三清却哈哈大笑道:"治学,难道一定要亦步亦趋吗?我说过,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思想不妨天马行空,做事定要小心谨慎。"
"晚辈领教了。"
沈蓉这才知道,白正天在转着弯拍李三清的马屁,而且还拍中了。
"现在对书法感兴趣的年轻人不多了,谁都能看出这是草书,但是能看出这是今草的人,不多!"李三清摇摇头,接着又突然问,"白警官可能说说草书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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