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因为《清明上河图》被盗,精神受到打击……"说着说着,沈蓉便不由自主地啜泣起来。
白正天赶紧递上一张纸巾:"别哭了,睚眦刀鞘不是又出现了吗?找到睚眦刀鞘的主人,我们肯定就能找到《清明上河图》的下落。"
李三清说:"北京有一位历史学家,几年来一直在研究睚眦,他也许能帮到你们。"
沈蓉埋怨道:"李老师,您又不早说。"
"你也没告诉我你是沈浩的女儿啊!我还以为你研究睚眦只是因为兴趣呢。"
沈蓉还想说点什么,这时,白正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韩雪告诉他,贺春风真的死了!
贺春风的尸体浑身是血,散发出阵阵恶臭,他的喉管被切断了,伤口处的血凝结成黑色的胶状,十几只苍蝇飞来飞去,检验尸体的法医赶都赶不走。看着眼前的惨相,沈蓉一阵恶心,转身对着灌木丛呕吐起来。正在工作的警察直起腰,看看沈蓉,又冲白正天笑笑,这让白正天很不自在。但是他已经顾不上同事们的眼神了,赶紧凑到沈蓉跟前,拍拍她的背:"还敢不敢跟着我到处跑了?"
沈蓉止住了呕吐,语气兀自强硬:"有什么?不就是一具尸体吗?"
看热闹的警察笑了笑,又埋头工作起来。
沈蓉沉思着问道:"为什么要杀贺春风?你昨天晚上还说,睚眦刀鞘杀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可贺春风有什么罪?"
"贺春风做电视节目收到睚眦刀鞘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
"依我看,睚眦刀鞘本来就是穷凶极恶的一群歹徒,一点社会良知都没有。"
白正天沉默着,没有马上回答。这时候,颜局长也匆匆地赶过来,大老远就招呼:"小白,那把刀鞘调查得怎么样了?"
白正天漠然地看了颜志宏一眼,没有马上回答。那天晚上他已经提醒过颜志宏了,要他派人寻找、保护贺春风,但是却被这个草包局长拒绝了,说什么仅仅是巧合。现在贺春风果真死了,而颜志宏一点惭愧的样子都没有。
颜志宏自然看到了白正天的脸色,也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是白市长的公子,自己自然不能贸然顶撞,否则的话,白正天回家在老子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上几句,他这局长的乌纱帽就戴不住了。他干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天晚上该听你的。事已至此,我们要尽快破案啊!"
见颜志宏对自己这么低声下气,白正天一阵反感,又一阵愧疚,说出了他和沈蓉的疑问:"到目前为止,睚眦刀鞘似乎一直把自己打扮成行侠仗义的英雄,但贺春风有什么罪?在电视讲演时,他收到一张纸条,问他忏悔了没有,他需要忏悔什么?我想,我们首先需要解决这个问题,否则,睚眦刀鞘的作案动机我们都不清楚,又怎么破案呢?"
颜志宏想了想说道:"其实,昨天晚上你跟我说贺春风收到那张要求他忏悔的纸条时,我心里就起了怀疑,但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唉,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什么事?"沈蓉匆忙问道。
这时,检查尸体的警察大声说道:"颜局长,贺春风口袋里也装着一把刀鞘!"
三人转头看看,没有理会,因为这已经在他们意料之中了。
颜志宏继续说道:"贺春风做坏事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
沈蓉和白正天对视一眼,准备继续听下去,一个警察又走了过来,戴着塑胶手套的右手拿着一张纸,递到颜志宏面前,说道:"在死者身上找到的。"
那张纸上沾满了血迹,写着歪歪扭扭的一首诗。颜志宏也戴上塑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纸接过来,看了看,便凑到两人面前,说道:"你们看看。"
那是很长的一首现代诗,诗文中充满了愤怒和呐喊,作者满含激情地讴歌了一位伟大的女性。
你是……
你是忍离了母亲的女儿,
你是扔下了儿女的母亲。
用满腔热血去为真理而斗争,
你的生命换得无价的坚贞!
你有秀丽的面容,
你有高尚的灵魂。
这是人世间最难得的美呵,
你的心反照出丑陋的原形!
你走了--
因为:你爱儿女;
你走了--
因为:你爱母亲……
风暴过后
当一场风暴过后,
连小草也会神奇地抬头。
它说:我原先的匍匐在地,
本是为了今天的战斗。
可是,有这样一个年轻的母亲,
宁可昂首被囚,
也不要"自由"!
你是丹娘?
你是江姐?
你是索菲娅?
不!你只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你还有最后的呐喊,
被切断在喉头……
当一场风暴过后,
你更无所企求!
--就连花圈太多,
你也觉得是浪费;
--就连墓碑高了,
你的心里还内疚……
你只是希望:
重新呼出被切断了的口号,
在历史的回音壁面前,
你永远是忠诚的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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