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返回去吧!
“我很担忧几个孩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事没有?”
“孩子?你还有小孩?”
朵勒力先生迷惑不解地说。
“是的,四个男孩!”
“什么?四个——看上去你那么年轻,……原来你已经不是小姐,而是夫人了,
真是有失敬之意了!”
“不!”
若娣忍不住笑出声来,赶忙对公证人解释道:
“不是我生的孩子,他们都是孤苦无依的孩子。在战争中丧失了双亲,于是我
就将他们抚养起来,建立了一个小小的马戏团,游历四处巡回演出。”
“这么说……你也是在战争中丧失了双亲的孤儿喽?”
“不,我的父母双亲并不是在战场上牺牲的!”
若娣猛地又忆起了父亲惨死艾特勒之手,金币被抢等等情节,忍不住心头一酸,
泪水盈盈,但她也尽量克制着自己,没有把内情对老公证人说起。
她只是告诉朵勒力老先生,自己是阿更公爵的幼女,名叫耶兰·伊萨布尔·若
娣;又说自己千真万确地带来了一枚金币,不过那枚金币的主人不是她,而是她的
亲密朋友劳尔的爷爷——德布若亚老男爵,并且是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宝贝。她发
现那枚金币之后,为了防止被艾特勒夺去,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随身携带着。
老公证人朵勒力听完这番话后,对她钦佩有加。
“没想到你竟然出身名门望族,你遭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挫败与艰难困苦,却
依然活得开朗自信,对一个女孩子而言,实在不是一件易事呀!
“你还大公无私地救济那些父母双亡的战争遗孤,对待他们如同己出。你可以
称得上是年纪轻轻的女善人,我真是对你又是佩服又是感动!”
朵勒力老先生说着话,不由自主地淌下了热泪。
“只要有像你一样的小姐存在,我就可以放宽心了!本来,我的心还在左右摇
摆、举棋不定,不敢完全信任你。现在我明白了你是阿更公爵的千金,你以千金之
躯,亲手抚养战争遗孤,并且成立了马戏团去全国各地巡回奔波,我不但信任你,
而且更加佩服你。现在,我可以将皮包放心地交到你手上了!你有看遗嘱的内容的
权利了,你可以知道藏宝之地。”
老公证人说着话便骑到毛驴上。
若娣倚在毛驴旁边,一手搀着精疲力尽的老公证人朵勒力,以免他摔下来;另
一只手紧夹着装遗书的包。
若娣尾随着毛驴走着。一路上一点儿不敢掉以轻心,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周围,
加着一百个小心,以便对付随时随地可能发生的危险。
但是,一路之上连半条人影都没有,也没有可疑的动静。
“菲戈先生他们几个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三个男子也踪迹不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艾特勒,还是让艾特勒从他
们手中溜掉了。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布满石头的小路坎坷难行。小毛驴好几回都险些摔倒,
把驴背上昏昏欲睡的老公证人朵勒力摔下地去。
海水快要涨起来了,半岛渐渐被海水浸没。若娣走在潮水中,脚踝以下都泡在
海水里,但是他们还是接着往前奔去。那匹小毛驴很是怯懦委缩,又畏惧水,所以
走得很慢。行至半岛和大陆相连之处时,太阳已经全部坠下去了,四周被一片幽暗
笼罩了。
“若娣小姐,我就在这个地方和你告辞吧!”
老公证人朵勒力说。
“我就住在那个地方,那个皮包你可要妥善保存好。”
“我一定会的!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要我送你吗‘!”
“不,谢谢了!送到这儿就可以了!你也要多加小心!”
他们互相挥手告别之后,就各自踏上了征途。
若娣返回森林中的大篷车。
森林之中漆黑一片,宿营地的火堆早已熄灭了。原来挂在树枝上的油灯也不知
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那辆篷车孤独地停在森林里,仿佛一个巨大的黑物,既
看不见孩子们的身影,也听不见那听惯了的欢声笑语和追打嬉戏的声音。
“萨格——”
没人应声。
若娣一下子紧张起来,心狂跳不已,慌忙向篷车跑去。
独眼老母马懒洋洋地靠在树下面,一见若娣归来,便兴高采烈地摇它的尾巴,
向主人致意。
“他们都去哪儿了?”
若娣一面轻抚着马的鼻子,一面喃喃自语着。
那匹老母马静静地注视着若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作用,若娣总是感到马
的双眼之中满含着泪花,她忽而心头闪出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若娣在车里巡视了一番,只见孩子们的行李都还放在原处,连床铺也安好无损,
一点儿也不零乱,不像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
“难道艾特勒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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