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的卡维娅_笑由心生【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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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前天我一共钓了几条鱼?你有没有数一数?”查尔理先生朝妻子问道。

  “呵呵呵……你还好意思说呢,真是的……”奥丽丝夫人还没说话就先笑了起来,“我觉得你还是年轻时的垂钓水平高一些。”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我钓的鱼并不多?”查尔理先生不服气地问妻子。

  “嗯,大概有五六条吧……只是,每条都只有我的中指那么长……”奥丽丝夫人将最后一句话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被丈夫听到了。

  “噢,是吗,真糟糕,看来我得重新找片湖了,我可不愿意再做这么丢人的事儿。”查尔理先生为自己解围着。正在气氛最惬意的时候,查尔里子爵的身体突然摇晃了起来,拐杖摔掉在地下,他用手捂住心口,表情异常痛苦,很快他就倒在地下的甘菊丛中。母女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呆了,卡维娅连忙俯下身子托着查尔里子爵的头,她发现爸爸的脸显得特别苍白,额头上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此时因为过度疼痛爸爸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抿着嘴唇使劲地攥着心口的衣服。

  “啊……天啦……卡维娅,你爸爸的心脏病又犯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呐?”奥丽丝夫人抓起丈夫的手,急得都快要哭了。

  “快点去医院,快……”在慌乱中的卡维娅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迅速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和妈妈一起将爸爸送到了医院。

  刚一踏进医院的大门,卡维娅就高声大喊了起来:

  “医生快来呀,赶快救救我爸爸!”闻讯赶来的两名大夫问清了缘由后,连忙将已经不省人事的查尔理先生推进了手术室。

  卡维娅和妈妈焦急地等在手术室的外面,奥丽丝夫人时不时地将十字架握在胸前,嘴里不停地念叨,虔诚地为丈夫祈祷着,卡维娅则搓着双手在走廊里来回地踱着步子。

  三十分钟后,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对着在门外焦急等候的这对母女俩遗憾地摇了摇头,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全力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非常抱歉,查尔理先生他……去世了。”

  “什么?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爸爸不会死的……”卡维娅无法接受医生说的话,她觉得这不是事实,飞快地冲了进去,接着奥丽丝夫人也踉跄着走了进去。在一片洁白的手术室里,摆放着一张手术台,在那上躺着查尔里子爵的遗体,卡维娅发现爸爸的脸还是那么刚毅,她握着爸爸的手,觉得依然是那么大,那么安全,她想起了小时候牵着爸爸的手到处玩耍。

  “我不相信爸爸已经去世了,爸爸,你醒醒呀,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卡维娅颤抖着嘴唇喃喃地说着,“爸爸……快点起来,我们还要一起去炸鱼野餐呢……”她已经语无伦次,泣不成声了。奥丽丝夫人见到这场面时,整个人都懵了,她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只见她脸部的肌肤抽搐着,一副及其难过的神情,突然,奥丽丝夫人被一股难以抗拒的悲痛力量攫住了,她颓然摔倒在地上……

  当奥丽丝夫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刚才她晕倒后就被医生扶到楼下的病房里了。她身边坐着卡维娅,奥丽丝夫人望着女儿哭得红肿的双眼,说:“我们回家吧,快离开这鬼地方。”

  “你终于醒了妈妈,现在你感觉好些了吗?”卡维娅抚摸着妈妈的脸问着。

  “我没事儿,现在我只想要回家……快点回家……”奥丽丝夫人低头嚅嗫道。卡维娅搀扶着妈妈回家了。同时她打电话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了还不知情的丈夫罗斯先生。罗斯先生听到这件事时感到非常惊讶,他立即赶了回来。

  “事情怎么发生得这么突然,昨天还是好好的呀?”罗斯一进门就说。

  “我也没有想到……起先爸爸在散步,他走着走着……就……”卡维娅不停地抽噎流泪,断断续续地回答着罗斯。一旁的奥丽丝夫人斜靠在沙发里,眼神呆滞,沉浸在漠漠的哀痛中。

  两天后,家人为查尔里子爵操办了葬礼,闻讯赶来参加葬礼的还有布朗特先生,他的心情特别悲伤特别沉重,最后站在查尔里先生的墓前久久没有离去,低声说着:

  “上帝,你不应该让他离我们而去,你应该保佑他的,查尔理子爵是优秀的父亲和完美的丈夫,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呢,天啦,这太残忍了。”

  当天晚上,奥丽丝夫人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得特别伤心,谁都没有去打扰她,大家都能想到,这个时刻她需要独自清静,她要把所有的哀怨都发泄出去。

  丧事之后的一段时间,家里显得冷冷清清,相当凄凉。奥丽丝夫人每天都说没有什么胃口,吃不下多少食物,她的身体也在瞬间病垮了,卡维娅和罗斯都明白,这是因为爸爸的去世给妈妈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这个话不多的妇人嘴里从来没有表露过,可是平时大家都能从她的言行中观察出来:她非常爱他的丈夫。

  在这几天内,卡维娅总是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恐惧朝自己袭来,她经常会在屋后的院子里看到一些黑乎乎的乌鸦停在树枝上乱叫,这种恼人的情景令她的心情糟糕透了,她真的很害怕,仿佛死神还在自己的周围游荡,并没有走远。她在这种深深的惶恐中度过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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