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太阳、木星、火星和金星。
要是我们把这假设看做是可以接受的,我们认为放射是采取垂直方向的,那进行发射的陌生的星球应当满足两个条件:首先是它应当能够接受视线,其次是能够送回形象。让我们举一个可以确定地点和时间的例子:一七八三年六月五日下午四时在昂诺内附近发射的充满热空气的气球。查阅《时间知识》上的图表,很容易就能知道这时候在上空的什么高度上是什么星球。当时月亮、火星和木星已经落下,而大阳和金星分别处在昂诺内上空五十度和二十三度上,当然是在西面。只有这两颗星球是能看到蒙哥弗埃兄弟进行实验的地方。不过它们不是从同一方位角度看到的:从太阳上看,应是从上往下看到这些事物,而同一个时间,从金星上看,则是从有点倾向水平线的方向看到这些事物的。
这是首先分析出的现象。我们能控制它么?可以的,通过寻找维克托里安·博格朗观察到景象的放射的日期,通过检查这一天能发射的星球是否可以照亮默东的银幕。这一天,如果我们按照维克托里安·博格朗为我们提供的指示检查了这一天的情况:火星和月亮已下沉,木星处在东边,太阳接近地平线,金星稍为在上面。从金星发出的光因此可能照亮银幕,我们知道这银幕是面向西方的。
这个例子向我们显示,我的假设虽然很脆弱,人们还是越来越能使它经受住严格的检查。对其他的幻象,我也采用了这种方法。我复印了一份检验的单子附在这回忆录的一个特制的图表中,这单子我刚写好,有点过于匆忙。经过对各种情况的仔细分析,可以说形象的取得与发射是与金星——只是金星——相联系的。
这些形象中的两个,其一是让维克托里安·博格朗和他的叔叔看到了卡韦勒小姐的行刑,另一个是使我们看到兰斯大教堂的被轰炸。第一个形象似乎是在卡韦勒小姐行刑的那个早上拍摄的,第二个形象是从东面拍的,因为它向我们显示出一个炸弹威胁着竖立在大教堂东面的一个雕像。这向我们证明,形象可以在早上或晚间,由西面或东面同样地拍摄,这不就是有利于我的假设的一个重要的论据么?因为金星是晚间或早上的星球——在黎明时从东方看地球,晚间从西方看地球,也因为神奇的幻想者诺埃尔·多热鲁把他的墙壁两面建筑得同样地倾斜向天,一面向着日落,一面向着东方,两面轮流受晚间的金星和早上的金星的照射!
这就是直到发生新的情况为止,我所能自行决定提供的证明。此外还有别的。例如幻象出现的时间:金星朝向天边落下时,地球上是一片阴暗,形象能在日光之外形成。我们还应提到,诺埃尔·多热鲁曾停下试验,打乱了围地的秩序,在去年冬季中把旧墙拆掉。这段时间正是金星在太阳之外的位置,它与地球无法发生联系。这一切证据将通过更深的研究和对向我们显示的形象的合理调查而得到加强。如果我坚持写这回忆录,不在阻碍前停下来,不在我写每一行时的困难前却步,如果我满足于阐明引导我到我的假设前的必然的合乎逻辑的推论而冒犯了学院,让它认为我并不感觉到这些阻障和困难的压力,是否我应当为此而放弃我的工作?我并不这样想。如果当科学学院宣布正式否决时,我应当服从,但当它承认它的无知时,我应当坚持工作下去。我是服从这两个原则的,当我研究放射活动的方式而不是放射的来源时,一切问题都在这里。肯定放射来自金星是容易的事,但很难解释放射是怎样通过无限的空间的,它们是怎样对五千万公里距离的地方的三四十平方米的看不见的银幕发生作用的。我碰到了一些我没有权利违背的物理定律。
这样,无需任何的争论,我承认不能假设光线可以成为观察到的形象之传达播送的中介。衍射的定律绝对不承认光线能完全垂直的扩散,因此也不承认在目前认为是天外远距离的形象的接收及其形成。不但是几何光学的定律只能是相当粗糙的大概接近,而且必然在地球和金星的空气中产生的复杂的反射会干扰光学的形象:科学学院的关于光学传遮作用的可能性的否定是明确的。
我自愿相信,金星上的居民已经尝试通过光的信号和我们通信,要是他们已放弃这种尝试,那是因为我们人类的科学的缺陷使这种尝试没有用处。我们知道,洛韦勒和希阿帕雷利曾看到金星表面的光点和霎时的光芒,他们认为这是出于火山爆发或出于我刚才谈起的通信的尝试。
但科学没有阻止我们去想,金星的居民在这尝试失败前是否采用了别的通信方法。我们怎么不想想,例如X光,它的垂直的道路允许形象形成的清晰达到人们所希望的程度。的确,有可能把这X光用于默东银幕的接收上,虽然由分光镜分析出来的光线的质量使这种假设不可能。但怎样用X光来解释我们曾在银幕上看到其活动图形的地球的拍摄呢?要是我们重新采用我刚才提出的正确的例子,我们知道蒙哥弗埃兄弟也好,周围的景色也好都没有发出X光。因此金星人不是通过X光的中介才接收到他们后来传递给我们的形象的。
能用现有的科学资料对所发生的事物进行解释的可能性已尽。我很清楚地说,今天在这回忆录里,我不敢在假设的园地上冒险,不敢提出与我的工作掺杂在一起的一种解决方案,如果诺埃尔·多热鲁没有委托我的话。一年之前,我出版了一个小册子,题名为《万有引力》。当时没有人注意到它,但它大概引起了诺埃尔·多热鲁的特别注意,因为他的侄子维克托里安·博格朗发现我的名字写在他的文件上,而诺埃尔·多热鲁只能通过这小册子知道我的名字。如果不是我在这小册子中阐述的“吸力光线”的理论在他看来完全可应用于他的发明产生的话,他怎会费神写下我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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