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魔血(鸡皮疙瘩系列)_[美]R.L.斯坦【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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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凯瑟琳姨奶奶……”

  “离开这儿——马上!”老太太坚持道。她那头黑发在头上乱舞着,一双锐利的蓝眼睛狠狠地瞪着绿色胶状物,仿佛在示意让它走开。

  埃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转身看着艾蒂。

  艾蒂的两只手扯着头发,当她看到那块绿色胶状物一步步向凯瑟琳姨奶奶逼近时,她的恐惧加剧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出去!”凯瑟琳厉声重复道,“你们不能死!这都是我的错!现在我必须死!”

  埃文倒吸了口冷气。

  他没听错吧?

  姨奶奶刚刚说了什么?

  那两句话在他耳边回响着,异常清晰——也异常吓人。

  “这都是我的错。现在我必须死!”

  25 她指着艾蒂

  “不!”

  那令人作呕的魔血渐渐逼近了凯瑟琳。埃文屏住呼吸,觉得天旋地转。他抓住凯瑟琳的扶手靠背椅,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凯瑟琳始终挂在脖子上的那块古怪的骨头。

  他房间里书架上的那些神秘书籍。

  那只长着一双亮闪闪的黄眼睛的黑猫——莎拉贝丝。

  凯瑟琳每天晚上都披在肩上的黑色披肩。

  “这都是我的错。现在我必须死。”

  这些情景,埃文全想起来了。现在他开始明白过来了。

  埃文记得,那天当他和艾蒂从玩具店买回魔血的罐子时,凯瑟琳坚持要看一下。

  她仔细地看了。

  还碰过它。

  他记得,当时她把罐子放在手中转来转去,那么认真地琢磨着。当她读标签上的那些字时,嘴唇还不出声地蠕动着。

  她做了什么?她又说了什么?

  埃文忽然灵光一闪。

  她是不是对那个罐子施了一道魔法?

  用这道魔法来使魔血变大?用它来恐吓我?

  可是为什么呢?她当时根本不熟悉我呀。

  她为什么要吓走我呢?要……除掉我呢?

  “当心点儿,”她把蓝色罐子递还给我时,曾对我说过这句话,“当心点儿。”

  那其实是一次警告。

  警告我小心她的魔法。

  “是你干的!”埃文用异样的声音喊道。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他根本控制不住。

  “是你干的!是你施的魔法!”他重复道,用手指着姨奶奶。

  他看见她似乎看懂了自己说的话,她那双蓝色的眼睛忽然湿润起来了。随即,泪水充盈了她的双眼,从她那苍白的脸颊上淌下来。

  “不,”她叫道,“不是我!”

  “是你对那只罐子做了手脚!是你干的,凯瑟琳姨奶奶!”

  “不是我!”她叫道,声音越过那团几乎完全把她挡住的胶状物,那块大如山的绿色球状物。

  “不是我!”凯瑟琳喊道,她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壁炉架子上,“不是我干的!是她!”

  她用手指着艾蒂。

  26 黑猫消失了

  难道是艾蒂?

  凯瑟琳姨奶奶在指责艾蒂吗?

  埃文转过身面对艾蒂。

  但艾蒂也转过身去。

  埃文马上意识到姨奶奶所指的不是艾蒂,而是站在艾蒂后面的莎拉贝丝。

  那只黑猫站在客厅门口,咝咝地叫着,弓着背,那双黄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凯瑟琳。

  “是它干的!就是它!”凯瑟琳发狂般指着它。

  那块绿色的魔血仿佛被凯瑟琳的话蜇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在透过客厅窗户射进来的光线下,它一动,里面便有许多影子晃动起来。

  埃文盯着那只猫,又转过去看着艾蒂。她耸了耸肩,脸上只有恐惧和困惑。

  凯瑟琳姨奶奶疯了,埃文难过地想。

  她完全失去理智了。

  她根本在胡说八道。

  没有一句话是合理的。

  “就是它!”凯瑟琳又说道。

  那只猫又咝咝地叫了。

  魔血在原地弹跳着,贝梅兄弟俩在里面一动不动。

  “啊——快看哪!”看到那只黑猫突然用两只后腿立了起来,埃文对艾蒂叫道。

  艾蒂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把抓住埃文的胳膊。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猫还在咝咝地叫着,变得就像是贴在墙上的一个黑影。它抬起脚爪,在空中挥舞着。它闭着眼睛,仿佛在黑暗中消失了。

  没人敢动一下。

  埃文只听见绿色球体冒泡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心跳声。

  每个人都盯着那只猫,只见它站立起来,舒展着四肢,越长越高。它长高了,样子也变了。

  它变成一个人了。

  在那片古怪的黑暗中,隐约可见它的胳膊和腿。

  然后这个影子从那片黑暗中走了出来。

  莎拉贝丝变成一个年轻女郎了。她长着火红的头发,皮肤苍白,一双黄色的眼睛跟那只猫的黄眼睛一模一样。就是这双眼睛,自从埃文来这儿以后便一直紧盯着他。那年轻女郎穿着一件长至脚踝的黑色褶皱长袍。

  她站在那儿,堵着门口,用谴责的眼光盯着凯瑟琳。

  “看到了吗?就是她。”凯瑟琳平静地说,接着她指着莎拉贝丝,“你施在我身上的魔咒被打破了。我不再为你服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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