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乱飞的子弹打得敌人连连后退,蒙克冒险地迅速向外看了一眼,一个人倒在地上,背后喷着血,头被打得只剩半个了,血流成河,想不到他随便乱发的枪还打中了人。
糟糕的是,那帮家伙现在不再随意乱射了。
一颗黑色的手榴弹从椅子下爆炸了,目标直奔掩护蒙克他们的那扇门,蒙克被炸得趴倒在地。
“他们朝洞里开火啦。”
凌晨三点二十八分
教堂里的爆炸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格雷却无动于衷,对于其他人,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高个子男人脸上浮过一丝阴阴的冷笑,“看来你的朋友……”
趁着高个男人分神时,雷切尔赶紧闪开,那男人似乎过分轻视眼前这个瘦瘦的女人了,根本就没有抓紧她。雷切尔头向下一晃,然后灵活地一扭,从下面狠狠地撞击那男人的下巴,那力气足以撞碎嘴里的牙。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打到绕在自己脖子的胳膊上,同时迅速闪身,再用肘部用力顶了一下那个男的上腹,接着一拳打到他的下身。
格雷举枪指向身旁的龙女士,可她更快,向前一步把枪对着离格雷眉间一英寸的地方。
一旁的那个高个男人弯着腰,单腿跪地,雷切尔把他的枪一脚踢开。
“快跑!”格雷向雷切尔吼道,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眼前的龙女士。
这女人直视着他,然后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她轻轻拍了拍枪口,把它指向出口的方向,然后用头向格雷示意。
她要放他走。
格雷一步步后退,她没开枪,但她始终用枪对准他以防他突然做出什么反击。
来不及想这事多不可能,格雷侧过身来,对着身边最近的两个修道士开了枪,那两人听见炸弹爆炸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因此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边闪电般的变化。
格雷抓住雷切尔的胳膊,然后用臀部去顶出口的门。
此时他身后响起一声枪响,他的手臂被打中了。疼得他踉跄了好几步。身后那个龙女士手里的枪正冒着烟。她一边扶起那个高个男人,一边朝格雷开了枪。血沿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弄伤了自己,以掩人耳目。那枪是她故意击不中的。
雷切尔扶着格雷,躲到最后一根柱子后。通向外走廊的门就在眼前,没有一个人挡着他们。
格雷冒险朝教堂后部的炮火看了看,炸弹爆炸的那条走廊上,硝烟弥漫。一大群人朝着宽敞的地方连续放枪,以确保没有人能逃得出去。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朝通向外面的通道扔了一颗手榴弹。
爆炸时其他人急忙俯身。
浓烟和碎片向四周蔓延开来。
格雷赶紧躲开。雷切尔也目睹了这场袭击,眼泪在她的眼睛里打转,他能感觉到她软软地靠着自己,腿似乎都已经没了力气。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他有些心痛。在过去,他也曾失去过战友,但受过训练的他懂得要暂时收起悲伤。
但她现在失去的是亲人。
“快走!”他粗暴地叫道,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他必须确保她的安全。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她仿佛再一次获得了力量,这也正是她需要的。不是怜悯的眼神,而是坚定的力量。以前,格雷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慢慢地,她站了起来。
格雷紧握住她的胳膊。
雷切尔点点头,是的,她准备好了。
他们一同向前奔,穿过了最外面的那道门。
有两个刺客守在前厅,地上横着两具穿着德国警察制服的尸体,那是看守的警卫。看见格雷,两个修道士都很镇定,其中一人迅速地开了枪,雷切尔和格雷不得不闪到一边,他们实在没法到出口那边去,但这时,他们突然发现,左边还有另外一扇门。
已经别无选择了,他们只好躲进那扇门里去,这时第二个男人举起枪来,子弹就像瀑布一样稀里哗啦朝他们喷过来。没办法,那家伙有一把该死的火焰喷射枪。格雷砰的一声关上门,子弹全都打在了门框上。倒霉的是门居然没有锁。
格雷这才转过头来看,身后只有旋转上升的楼梯。
“这是塔梯。”雷切尔叫道。
门外又是一阵急迫的枪声。
“走!”格雷大声说。
他把雷切尔推到自己前面,两人飞奔着上了楼梯,一圈一圈地绕着。楼下,门被人踢开了。他听见有人用德语吼道:“抓住那两个杂种,要活的!”这声音太熟悉了。
是那个高个子男人,那群修道士的头儿。
楼梯上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楼梯迂回旋转,双方都很难瞄准对方,但这对那群修道士似乎更为有利,格雷和雷切尔拼命地跑,身后一大团火焰正朝他们喷来,横扫楼梯的每一个拐角。
他们跑了一圈又一圈,越向上跑,台阶就变得越窄。眼看就要跑到塔尖最窄的地方了,沿途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高高的彩色玻璃窗,但那实在太窄了,比剑宽不了多少,根本不可能爬出去。
眼看他们已经爬到钟楼了,一口巨大的摆钟挂在中间,摆钟下面是一口由铁栏封住的深井。钟的周围立着一些板子。
至少这儿的窗户足够让人爬出去,而且为了不阻碍钟声,没有安玻璃,但通往窗外的路却被许多木板给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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