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撤退用的船可是我们的。”她提醒他,迅速低头进去了。
不幸中的万幸。
格雷转过身,维戈尔紧紧地盯着他。格雷用眼神告诉他,只要一有机会就赶快逃。
他再一次面对着通道,希望自己正确地理解了狮身人面像之谜。错误的选择就意味着死亡。这马上就会得到验证。
还有一个问题需要回答。
谁会死呢?
蒙克在和子弹比赛。他的滑橇带着他们划过水面。雷切尔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几乎快要窒息了。
海港一片混乱,其他船只像鱼群一样四处逃窜。蒙克碰到一艘捕蟹船的波浪,高高地冲上了天。
炮火随之穿过波浪。
“抱紧点儿。”他喊道。
当他们落下来的时候,他竖起滑橇,直直地穿过水面,潜入水里三英尺多深。
这是他最希望的。
蒙克紧闭双眼,没有面罩他什么也看不到。但在潜入水中之前,他看到一艘抛了锚的帆船就在前面。
如果他能潜到那帆船下面……然后让帆船把水翼船挡在身后……
他在脑中盘算着,估计着,祈祷着。
眼前一片漆黑,他们已经在那只船下面了。他默数四下,倾斜着冲出水面。
又重新看到了阳光,呼吸到了空气。
蒙克回头一看,他们已经不只是钻过那艘帆船了。“耶!太好了!”那艘水翼船必须绕过障碍,退却了。
“蒙克!”雷切尔在他耳边大叫。
他转过去,看见一艘游艇就在他们前面,那对裸体夫妇的船。天啊!他们正飞速冲向游艇侧面。游艇一点回避的迹象都没有。
蒙克使劲把滑橇向下压,猛地扎入水中。但这次能像刚才一样潜过船底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蒙克一下子撞倒了船的龙骨上,滑橇翻了一个底朝天。蒙克死死抓住手柄。滑橇擦着船体掠过,船身上的藤壶划伤了他的肩膀。他猛加油门努力潜得更深。
他最终钻过了船底,随后加速冲回水面。
他知道没有时间了。
雷切尔在刚才的第一次碰撞中就不见了。
格雷屏住呼吸。
一阵喧嚣从通道底部传来,大概已经有人到那儿了。这条通道应该很短。
“Eine Goldtür!”他听见有人喊。一扇金门。
拉乌尔拉起格雷匆匆向通道里走去。维戈尔被池边的一个拿矛枪的潜水员看着。
这条通道被探照灯照亮了,也就三十多码长,中间拐了一个小弯,没看到洞底,但有两个人站成一排,还有赛科安—— 一副很满足的样子,大家都向前看。
格雷突然感觉很害怕,可能他们理解错了金钥匙的作用,因为那说不定就是开这扇门的。
“Es wird entriegelt!”有人说。门没锁。
从格雷站的位置,听到了开门时发出的咔哒声。
太大了。
赛科安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但已经太晚了。
从墙上的缝隙和阴暗的角落射出了许多锋利的钢棍,席卷着过道,穿过一个个血肉之躯,钉在对面墙上。混乱持续了几秒钟就停止了。
灯光闪动。所有人都痛苦地呻吟着,因为他们都被刺伤或者钉住了。
赛科安离出口还有两步,但终究没能躲过袭击。一根锋利的钢棍刺进她的肩膀。她猛地被定住了,但腿还向前迈着。
除了痛苦的呻吟没什么可做的,她被钉在了墙上。
拉乌尔愣住了,抓着格雷的手不由得一松。
趁这个机会,格雷转身扑向水池,对维戈尔大喊:“快跑!”
他还没有迈出第二步,脑后就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打中了。他单腿跪在地上,他头的一侧被矛枪柄猛击了一下。
他太低估大块头的速度了。
失误。
拉乌尔踢了格雷的脸一脚,皮靴狠狠地踩在他的脖子上,用尽他全身的力量。
格雷看到维戈尔又被从水池里抓回来了。蒙席的脚腕被抓住了。这下没法逃了。
拉乌尔蹲下来,挑衅地看着格雷的眼睛。
“一个很残忍的把戏。”他说。
“我不知道……”
靴子踩得更用力了,截断了他的话。
“但你也帮我解决了一点问题,”他继续说,“把那个婊子赶出了画面。该解决我们两个的事了。”
雷切尔努力向水面游去。她的头撞在了船上,呛了一口水。一到水面,她就不停地咳嗽、呕吐,根本停不下来,手脚并用努力挣扎。
忽然,船上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裸体的中年男人站在里面,光着屁股对她说:“Tudo bem,Menina?”
他是葡萄牙人,问她是否还好。
她摇了摇头,还在不停地咳嗽。
他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雷切尔上了船,摇摇晃晃地。蒙克哪儿去了?
她看见那艘水翼船跑远了,又朝水里看了看。两艘埃及军舰从码头快速驶来,最终控制了局面。一定是码头的混乱耽误了他们,但是来了总比不来强。
她已经轻松多了。
雷切尔转过去,看到那个男人的老婆或是伴侣,也是裸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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