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舅舅继续说:“但不知道海伦娜女王是否到了比耶路撒冷还远的地方,总之在经历了神奇的历程之后,她带着一口大石棺回来了,并宣布发现了三圣王的尸骨。这些遗骨被保存在君士坦丁堡的一座教堂内,但在康斯坦丁大帝死后,它们就被转移到米兰,并被安葬在一个教堂里。”
“但是我记得你说是德国……”
维戈尔舅舅举起手,“在12世纪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雷德里克·巴巴罗萨抢劫了米兰,并且偷走了遗骨。关于这段故事有很多传言,但无论是哪种版本,当遗骨到达科隆后故事就都结束了。”
“直到昨天晚上。”雷切尔补充道。
维戈尔舅舅点了点头。
雷切尔闭上眼。没有人说话,任她一人独自思索。她听见圣器室的门打开了。但她没有睁开眼,她不希望思路被打断。
“那些凶手,”她说,“他们为什么不在教堂没人的时候来偷呢?他们的行为表明这是对教会的直接挑衅。圣会上的暴力活动暗示了另外一个动机——报复,而不仅仅是抢劫。”
“非常好。”门口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雷切尔吃惊地睁开眼,她立刻认出了来者所穿的袍子:一件黑色的斗篷式长袍,红色宽腰带高高系在臀部上方,与之搭配的是红色的无边便帽。她自然也认出了穿着这套衣服的人,“斯佩拉主教。”她喊道,并向其鞠躬致敬。
他把她扶起来,他那金色的戒指闪闪发光。那个戒指代表着他枢机主教的身份,但是他在另一只手上也带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这只戒指代表着他作为梵蒂冈大臣的身份。他温和地笑了一下。“我明白了,维罗纳蒙席,你对你外甥女的评价没有说错。”
她舅舅划着十字,给了他一个坚实的拥抱,而不是谦卑地亲吻他的某个戒指,“教皇如何处理这件事?”
枢机主教的脸沉了下来,摇了摇头,“早上我们见面后,我联系了圣彼得堡的枢机主教,他明天早上会乘飞机过来。”
我们见面后……雷切尔终于明白舅舅为什么穿得这么正式了,原来是先前与梵蒂冈大臣见面了。
斯佩拉主教继续说:“我得安排他与主教大会和枢机主教学院之间正式的会面。然后我要准备明天的纪念活动,活动将在黄昏进行。”
雷切尔感到很不安。教皇是梵蒂冈的首脑,绝对的君主,同时,国家的实权也掌握在这同一个人——政府的首相手中。她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疲惫,他肩上的担子太沉重了。他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了。
“你这里有什么新发现吗?”主教问。
“有,”维戈尔舅舅严肃地说,“盗贼们并没有获得全部遗骨。”
雷切尔震了一下:“还有遗骨?”
她舅舅转向她,“所以我们来这里确认一下。好像在遗骨被巴巴罗萨抢劫之后,米兰城几个世纪以来都叫嚣着要把它们收回。为了最终解决这个争端,1906年有一部分遗骨被送到了米兰的圣欧斯托乔教堂。”
“谢天谢地,”斯佩拉主教说,“所以它们没有全部丢失。”
托里斯神父开口了:“我们应该叫他们立刻送过来,在圣器室里好好保护。”
“在解决这件事之前,我会让人保护教堂安全,”斯佩拉主教说。他示意维戈尔舅舅,“从科隆返回途中,你要转道米兰去取回那些遗骨。”
维戈尔舅舅点了点头。
“哦,我可以安排早一点的飞机,”斯佩拉主教说,“直升机会在三小时内带你们两个到达飞机场。”
两个?
“那最好不过了,”维戈尔舅舅转向雷切尔,“看来我们又要让你妈妈失望了,好像吃不到家庭晚餐了。”
“我……我们要去科隆?”
“作为梵蒂冈教廷大使。”维戈尔舅舅说。
雷切尔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教廷大使是梵蒂冈派往国外的外交官。
“紧急教廷大使,”斯佩拉主教更正说,“临时的,特别为这个悲剧指派的。你们的职责就是作为顺从的观察员,代表梵蒂冈的利益,并且及时报告。我需要的是敏锐的观察力,还需要熟悉文物偷盗的人。”他向雷切尔点了点头,“而且是要对这些文物有广博知识的人。”
“不管怎样,这是我们的借口。”维戈尔舅舅说。
“借口?”
斯佩拉主教皱了一下眉头,警告道:“维戈尔……”
她舅舅转向大臣,“她有权利知道这个,我以为这件事已经决定了。”
“你决定吧。”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枢机主教挥挥胳膊,叹了口气,表情温和了许多。
维戈尔舅舅回头对雷切尔说,“任命教廷大使只是一个假象。”
“那么我们去……?”
他将真相告诉了她。
下午三点三十五分
雷切尔站在那里,“梵蒂冈间谍?我们要以梵蒂冈间谍的身份去那里?”
维戈尔舅舅抬起头,“你真的那么吃惊吗?梵蒂冈这个拥有主权的国家,是一直有情报组织的,并且有专职雇员和特工。他们曾经潜入仇恨组织、秘密团伙、敌对国家等任何可能威胁到梵蒂冈的地方。神父沃尔特·齐赛克化名费拉迪米尔·利平斯基,在被捕前与克格勃玩了好几年猫和老鼠的游戏,后来在苏联的一个监狱里待了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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