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出。”“哪家博物馆?”“就是卡尔纳瓦莱博物馆。”“它会开放吗?”“二十
分钟后就开门。”伊齐多尔与他的朋友跳下马车时,德·赛维涅夫人旧居正好开门。
“瞧,博特莱先生!”有十个人向他打招呼。他认出跟踪报道“空心尖顶”的
那帮记者,不由得大吃一惊。其中一人大声说:
“真怪,嗯!我们都想到一块儿了!当心,亚森·罗平也许就在我们中间。”
他们一起进门。馆长得到通报,立刻出来接待,领他们来到橱窗前,拿出那本极素
朴、毫无装饰、没有一点王家气派的书。大家看到书的外观,想到王后曾在那么悲
惨的日子里摸过它,哭红的眼睛看过它,不免有些激动……
都不敢拿过来翻动,好像这会亵渎圣物似的……
“喂,博特莱先生,这是落在您身上的任务……”他惶恐地接过书。文章的作
者描述得一点不错:外面是一层羊皮纸,已经弄脏,发黑,有几处磨损,下面才是
真正的硬皮精装书壳。
博特莱哆嗦地摸着书壳,看有没有隐藏的夹层。究竟是真是假?难道真能找到
路易十六亲笔抄写、由王后留给她忠诚的朋友的那页密码?
环衬扉页上没有夹层。
“没有。”他低声说。
“没有。”众人激动地跟着说。
但是,在封底,稍稍用力一压,羊皮纸与皮壳就裂了一线口子。他伸进手指…
…确有一件东西,对,他感到有一件东西……一张纸……”“啊!”他胜利地叫起
来,“在这里……这可能吗?”“快!快!”大家对他喊,“您还等什么?”他抽
出一张对折的纸。
“喂,念吧!……还有红墨水写的字……瞧,……像血书……褪色的血……快
念吧!”他念道:
“费尔桑,此件给您。请转交我儿子……玛丽·昂图瓦纳特。一七九三年十月
十六日。”突然,博特莱发出一声惊叫。因为在王后的签名下方,有……有黑墨水
写的名字,还带了花押……“亚森·罗平”。大家依次拿起这张纸,都叫道:
“玛丽·昂图瓦纳特……亚森·罗平。”全场一片静默。在祈祷书封底内发现
的这两个签名,这挨在一起的名字,这存放着可怜王后一百多年前绝望呼救的珍贵
纪念物,一七九三年十月十六日这可怕的日子,王后就是在这一天断头的,这一切
是多么凄伤,让人多么愁怅。
“亚森·罗平!”有个声音结结巴巴地说。更突出了看到这页神圣纸片下出现
魔鬼的名字所感到的恐怖气氛。
“是啊,亚森·罗平。”博特莱重复说,“王后的朋友没有理解王后临死前的
绝望呼唤。他把他心爱的人寄给他的纪念品保存在身边,却没有猜出王后寄给他这
本书的原因。亚森·罗平发现了,取走了……”“他取走了什么?”“当然是那份
文件!就是路易十六抄写的那页书稿。它曾落入我的手里,同样的外观,同样的形
状,同样的红印章。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亚森·罗平不愿把那份文件留在我手上的原
因了。因为我只要检查纸质和印鉴,就可能发现问题。”“发现什么呢?”“既然
我了解内容的那份文件是原件,既然我见过它的红印鉴;既然玛丽·昂图瓦纳特本
人通过亲笔写的这句话证实了马西邦先生转述的那本小册子的叙述是真的;既然确
实存在空心尖顶的历史问题,那我就一定会成功。”“可是怎么成功?那张纸不管
是不是原件,如果你不能解读出那些符号,就没有半点用处,因为路易十六把解说
那些符号的原著销毁了。”“对。但是还有一本。被路易十四的卫队统领从炉火里
抢出来的那本没有毁掉。”“您怎么知道?”“您在证实相反的事情。”博特莱不
出声了。他闭上眼睛,似乎要理解并概括自己的思绪。然后慢条斯理地说:
“秘密的保存者,卫队统领在日记中开始透露了一点情况,接着就不提了。谜
底始终没有揭开,为什么?因为他渐渐禁不住这一诱惑,想利用这个秘密,最后终
于开始了行动。证据呢?他被暗杀就是证据。他身上发现的贵重首饰就是证据。那
钻石无疑是从那个王家宝库中窃取的。那宝库无人知道,正是空心尖顶的秘密所在。
亚森·罗平让我想过这一点:他没有说谎。”“这样一来,博特莱,您认为该怎么
办?”“我认为,应该尽可能围绕这件事造舆论,使人们知道我们要找有关尖顶的
一本书。也许有人会从外省某个书架角落里找出来。”大家当下就拟好启事。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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