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西班牙女人,对么?”西门低声说,“很漂亮……我在俱乐部又一次见到她。”
“整个晚上,”印地安人继续安静地说,“我们到处找那凶手,在俱乐部的集会上,在酒吧间,在小旅馆,到处找。今早我们又开始……找到这里来,是为了带来您借给我朋友的姪女的衣服。”
“愿来是您?”
“但在到达冲着您的房间的通道上时,我听见呻吟声,我看见不远的地方——通道当时很暗——有一个人卧在地上,受了伤,半死不活。在一个仆人的帮助下,我把他抬到一个可作护理室的房间,我看到他的两肩之间被扎了一刀……像我的朋友那样!我是否找到凶手的踪迹了?在这大旅馆中拥挤着各种来此避难的人,要调查是很困难的。但最后,在九点钟稍前,我看见一个女佣人从外面进来,手执一封信。她问看门人西门·迪博克先生住在哪里。看门人说在三层楼第四十四号房问。”
“但我没有收到这封信。”西门说。
“看门人幸而弄错了房间号数。您住的是四十三号。”
“这女佣人怎样了?谁打发她来的?”
“我拿到了信封的一角,”印地安人说,“上面还可以看到巴克菲勒勋爵的封蜡的信章。因此我跑到巴图城堡去。”
“您看见……”
“巴克菲勒勋爵、夫人和女儿早上就乘汽车到伦敦去了。但我看见女佣人,就是她曾带着她女主人的信到旅馆去找您。在登上旅馆楼梯时,她被一个男人赶上。那人对她说:‘西门·迪博克先生在睡觉,他吩咐我守住门。我把信带去给他。’那女佣人交出那信,接受了一个路易的小费。瞧,就是这个路易,上面有拿破仑一世的头像和一八○七年的日期,这金币完全和您在我朋友尸身旁拾到的一样。”
“那么,”西门焦急地问,“那个人呢?”
“那个人拿到信后,敲了那个紧邻着您的四十四号房间的门。您邻房的人打开房门时,被扼住喉咙,凶手用另一只手在他后颈旁的肩膀上插了一刀。”
“这怎么可能?他是代替了我?……”
“对,他是代替您受刺的。不过他没有死,会得救的。”
西门烦乱不安。
“这真可怕!”他低声说,“同样的打击方式……”
沉默了一会儿,西门问道:
“对于信的内容,您知道什么吗?”
“女佣人从巴克菲勒勋爵和他女儿交谈的几句话中知道是有关‘玛丽王后号’残骸的事,就在这条船上,巴克菲勒小姐险些遇难,现在这条船要打捞。巴克菲勒小姐失去了一个小肖像。”
“对,是这样,”西门沉吟地说,“对,这可能是真的。但可惜这封信没有交到我手里。那女佣人不应把这封信给别人。”
“她为什么要怀疑呢?”
“怎么!一个随便什么人经过……”
“但她认识他。”
“她认识这人?”
“当然,她在巴克菲勒勋爵家见过他……这是常来的客人。”
“那她能告诉您他的名字么?”
“她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他姓什么?”
“姓罗勒斯顿。”
西门跳了起来,大声说:
“罗勒斯顿!这不可能!……罗勒斯顿!简直是发疯了!这人长得怎样?他身体特征如何?”
“女佣人和我见到的那人身材高大,这使他能控制他的受害者,而且从肩上播下一刀。他很瘦……有点驼背……脸色苍白……”
“不要说了!”西门下令说,他被这属于爱德华的特征所激动。“不要说了……这人是我的一位朋友,我对他像对我自己一样负责!罗勒斯顿,会是一个凶手!算了吧。”
西门神经质地笑起来,而那印地安人却无动于衷地说:
“那个女佣人除了告诉我一些情况外,还和我谈及罗勒斯顿这爱饮威士忌酒的人常去一间声名不好的小酒店。她提供的情报是正确的。那小酒店的一个侍役得到我的丰厚的小费后,告诉我罗勒斯顿刚才中午时曾来过,并雇用了六七个准备什么工作都干的流氓,他们探索的目标是‘玛丽王后号’的残骸。我于是打定了主意。这件复杂的事很有意义,我立即作好了必要的准备,但同时还经常到这里来看您是否醒过来了,好把事情经过告诉您。此外,我还请您的朋友石灰岩老爹保护您,把您的那个大家都可以拿到的皮包放在这抽屉里。我从中取了十万法郎以便建立我们共同的事业。”
西门对这个奇怪的人所做的事和举动不再惊讶。他本可以拿走钱袋里全部的钱,但他只拿了十张一万的。这是一个诚实可靠的人。
“我们的事业?”西门问道,“您是什么意思?”
“迪博克先生,我可以简单地解释。”印地安人回答,他事先就知道会成功。“是这样,巴克菲勒小姐在‘玛丽王后号’沉没时丢失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小肖像,她的信就是要求您去找回这件东西。那封信被罗勒斯顿拦截了,这样他知道了这件贵重物品的存在井且同时知道了您对巴克菲勒小姐的感情,这就是为什么他想让您吃一刀。不管怎样,他招募了六七个最坏的流氓,朝‘玛丽王后号’残骸去了。迪博克先生,您让他自由行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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