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怪_[日]三津田信三【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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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说来,‘美代最先遇害’和‘美代是凶手,在作案后自杀”这两种情况皆有可能了。”

  “所以我说‘堪称完美’。”

  “难道是罪犯想让美代充当掩人耳目的假凶手?”

  “当然这一点无法肯定,但是可能性极大。”

  “好吧,我投降了!”

  “这可不行。现在我们手中掌握的线索可是连当时的警方都没有的。”

  “线索……?”

  “这本笔记啊。”

  “这个能成为……线索吗?”

  这时信一郎的表情变得严肃。

  “第二个有趣的地方……”

  对啊,信一郎说过有两个非常有趣的地方。

  “就是笔记本身。”

  “愿闻其详。”

  “或有例外,‘十个印第安小孩模式’的作品,当然也因为是小说的缘故,基本都是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展开情节。即通过所有登场人物进行多视点的描写。这也是相对‘暴风雪山庄模式’的另一不同之处。正如先前说明的那样,多视点描写与‘把全部登场人物同等地放置于舞台之中’这一要求紧密相联。换句话说,由于全体人员既是受害者,同时也是嫌疑犯,所以自然而然地会采用多视点描写的手法。”

  “因为是小说才会这么写吧。可是‘岩壁庄’案却是一桩至今无人能解的真实案件哦。”

  听完我的话,不知何故信一郎露出自嘲式的笑容,说道:“我看就不必引用基甸.菲尔博士的那句名言‘吾等皆为侦探小说中的人物’了,虽然不那么确信,但我们同样可能是某个故事里的登场人物。谁能断言我们不是某个脑筋不正常的编缉构造出的某个不正常世界里的居民呢?如果你这么想,也许就能接受围绕这本《迷宫草纸》所发生的形形色色的怪异现象。

  “好吧,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其实你的前世是另一个世界的圣斗士,没能完成自己的使命。现在某人为了能尽早把同伴聚拢起来,需要在某神秘杂志的投稿栏发表檄文,而这个人就是你。”

  抖出的这个包袱是信一郎最不待见的那种,于是立即遭到当头棒喝:“小儿科!”

  心里嘀咕到底谁更小儿科嘛……。不过和信一郎的这通胡扯,是两个小时前的我无论如何也不敢想的,直如梦境一般,有一种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信一郎自然无法领会我此刻的心情。

  “听好了,我想说的是,这篇笔记的异常之处。”

  “异常之处……”重复对方的话语,借以掩饰此刻欲泣还休的不雅之态。

  “乍一看,笔记似乎以美代为中心,但这不过是源于她在该集体中所处的位置,并没有将视点固定在她身上。可以这么说,基本上对每个人的言行都做了同等程度的描述。无论如何我都认为这篇笔记是凶手写的。”

  “但是,是谁……”

  信一郎无视我的疑问,继续道:“再回到小说上来,‘十个印第安小孩模式’中,由于全体出场人物都会死去,因此罪犯留下自白书的案例随处可见。如果不这么干,就没人能知道真相。然而,在这篇笔记中根本没有对案情真相作任何说明。如果是某位幸存的受害者写的笔记,还尚能理解。但是,事实上一个幸存者也没有。所以说,除了凶手没有其他人能够记录下这些内容。

  “话是这么说……但是,就算所有人都遇害了,其中总有某个人是凶手,然后写了这篇笔记,这肯定没错吧。”

  “应该是吧。”

  “可是谁都没有可能嘛。如果真是如此,那还是美代最可疑。”

  “不过,她可能是最早死的。”

  “终究只是‘可能’而已。而且你自己也说了,我们握有线索,就是这篇笔记。”

  “此话怎讲?”

  感觉我与信一郎久已达成的立场关系完全颠倒了。

  “想想第二天早餐时的场景。至少此时茂树和直美已死,但美代还活着。否则就没人准备早餐了。”

  “原来如此。”信一郎微微点头,“这么一来,就变成美代是在茂树和直美、康宏和光太郎以及明美被杀后的某一间隙,被凶手从露台上推下来的”。

  “这也不失为一种解释。”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自己正说着信一郎的台词。

  “况且……”我继续道:“凶手可能考虑到罪行不会马上被发现,于是在超度了良子后,自己也变成受害者中的一员,从而轻松地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最可能轻松做到的人不正是美代吗?”

  “何以见得?”

  “既然已假设美代不是最先遇害,那为何一定要让她在做完早餐后马上被杀呢?凶手还是美代,她活到了最后,杀害良子后又自杀。这个解释最合情合理。”

  “可是,她有可能是最先死的……”刚刚才否定过的话,现在我自己倒又提起来了。

  “再问,为什么笔记中没有交代美代被杀害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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