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如果搞错了,还得请你再背一次哦。”良子脸上再次浮现可憎的笑容,看着因不堪重负而摇摇欲坠的美代。
“我的就,就不用了。”光太郎正迟疑要不要把行李递过去,就传来了良子歇斯底里的吼声:“快让她搬!”正此同时,一个沙发靠垫向他呼啸而来。
“因为光太郎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康宏吃吃地笑道。看到良子严厉地瞪视着自己,立即收起笑容,装出一付若无其事的模样。
良子用目光把康宏扫视一遍后,说道:“谁敢这么做,就罚他披蓑虫。”光太郎不禁打了个冷战,随即放开了手中的行李。
马上把光太郎的那一份也抱起来,踉踉跄跄地出了客厅。美代的脸色白里透青,显然曾在烈日下长时间搬运行李并不是唯一的原因。
美代叹了口气,向二楼走去,从叹息声中可以感到她正在放弃、并且下定了某种决心。
从客厅里传来明美的声音:“谁告诉我,蓑虫到底是什么东西?转入这所学校后,我就一直想弄明白。”听口气像是在声明“其实我隐隐地知道一些哦,只是太好奇了”。
“这个嘛,最好去问问那位身为巫女,对蓑虫、狐狗狸(一种降灵术)、火舞、唤起、香典回礼,还有咒语术样样精通的良子大人。”
尽管康宏这么说了,但良子本人似乎下定决心要来个一问三不知。片刻之间有些冷场,结果康宏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中野原高中有一种叫‘蓑虫’的游戏,或者说仪式也行吧,反正就是很早以前就有的玩意儿。至于蓑虫,你应该知道‘隐身蓑’这种东西吧。一穿到身上,就会变成透明人,谁都看不见的那种。”
“嗯,就是古籍里常说的那个吧。”
“换句话说,对披上蓑虫的家伙,大家就会‘木知木觉’。”
“什么叫‘木知木觉’?”
“就是无视的意思,无视!这家伙会被全班同学无视,就像完全透明了一样。”
“看不见的人。”茂树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对啊,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推理小说是吧。”康宏随口附和了一句,接着说:“但是,这里也有默认的规则。比如上课、野外活动,或是集体讨论的过程中,总有没办法无视那家伙的时候。这时可以例外,搭理一下对方也行。”
“不过,就算这样也得蓑虫的那一方先来接触才行,反过来是绝对不行的。”难得茂树接下话茬。
“哇,这种东西都想得出来。”明美大为叹服。
“那么,现在是谁在当蓑虫?”
“没有,现在没有人了。以前Y是蓑虫……”康宏的眼晴瞥向光太郎,“再不注意的话,你会比美代先变成蓑虫哦!”
“我说,Y是不是算成自杀了?”明美无所顾忌的话,让康宏一时手足无措,只好求助地看着一旁的茂树。
“一个高中女生,被欺负苦了就跳楼自杀了。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当然,要让她本人来说的话,和被谋杀也没什么两样吧。不过反正又不是真的。”茂树的话里不掺丝毫情感。
“不是真的?是说不是谋杀吗?”
“又没人真的下手把她推下去。所以不是事故就是自杀,结果就算成自杀了。”
“没有遗书吗?”看起来明美很热衷这个话题,但茂树似乎已经厌倦,只是敷衍了事地回了一句,“嗯,有还是没有呢……”
“不是有遗书么?说什么‘因为个人原因’之类的。”良子说着,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喂喂,这又不是辞职申请书。其实上面写的都是对良子她们如何怨恨之类的话。”康宏将垂下的双掌提到胸前,扮成幽灵的样子。
“如果Y有这个胆量,就会在自己的葬礼举行前做些什么了。”良子若无其事地说。
“比起葬礼来,‘火舞’就更厉害了,不是吗?”
“火舞?”明美一脸惊奇。
“暗中信奉基督教的教徒被压制的事,你听说过吧?”茂树又一次充当解说者,这让康宏感到有些意外。
“知道啊,这又怎么了?”
“说是压制,其实到最后就是拷打。其中就有灌水和火焚这两种刑。”
“把人绑在十字架上,然后下面堆放柴草点燃,是这个么?”
“不对,不是那个。我说的是把蓑衣披在身上,然后点燃蓑衣。这么一来人就会被烧得到处乱窜,所以取了个名字叫‘火舞’,看着有趣极了。”
“低级趣味!”
明美皱起了眉头。直美早已扮出害怕的模样,觊觎着良子的脸色,心里琢磨是否该依偎到她身边去。良子本人则饶有兴趣地倾听茂树的解说。
“在中野良高中,所谓的‘火舞’是指从‘蓑虫’身边走过的时候,故意去撞她一下肩。但凡有一个起了头,其余人就会纷纷模仿。一次次的撞击下,‘蓑虫’东倒西歪,就像在跳舞。这就是对‘蓑虫’施行的火舞刑。”
“哇,你们还真能想啊!”明美打心眼里佩服。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三津田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