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毕克发在也不怕,两个人都在也没有关系,自己悄手静脚的进去,下半夜尽量的不惊醒他们俩。早晨起床发现钱少了。两个人也不敢怎么样。两个人不是夫妻,一个是大姑娘,一个是有妇之夫,肯定不敢张扬,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毕克仁根据自己老婆刘英兰的值班时间来推算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刘英兰催着自己转业好几回了,刚当上排长,也许还能当上连长,甚至营长。现在排长说是干部,但是这样的干部就是到了地方也没有好的分配单位,毕克仁还想在部队里多呆几年再说。刘英兰说随军根本不现实。就是连长的老婆还在老家种地没有过来。雷达营虽然不是特别的机密部队,但是进来随军又能干什么?你总不至于把信用社的工作给丢了,跑过来当专业的随军家属,光是照看孩子吧?
初中还没有毕业,部队里需要的是人才,能看懂英文图书和说明书的人才,自己也在不停地努力,但是什么不用花钱?图书杂志、吃饭送礼,哪一样不需要花钱?自己的老乡帮了自己的大忙,说是老乡,你起码要礼节性的拜访一下吧,钱呢?自己每个月的津贴除了牙膏牙刷,几本图书杂志的,剩不下多少了,本来部队里的津贴就低很多。
当上了排长,就有了自己的专门宿舍,每天对照着录音机学习英语单词是毕克仁的必修课。这个时候有时候就是从天黑一直学习到天亮,部队里星期天干部也是正常休息的。所以谁也不去打搅学习中的毕克仁的。
毕克仁算准了时间,打开了台灯,打开了录音机的开关,自动反正面倒带进带的录音机自动的复读着英语单词。毕克仁跳出了部队铁丝网的围墙,来到了靠近部队驻地很近的一家农舍,这家农舍的儿子给公家单位开车。毕克仁经常的帮助和照顾这家主人,一来二去的也经常利用晚上的时间去练习车辆。反正是公家的车,也无所谓。再说了毕克仁也确实是帮过自己的大忙。所以,毕克仁就开着车连夜赶到了老家,做完案后又连夜赶回了部队。
谁也想不到军队中的一个排级干部能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出来。晚上站岗放哨的执勤和夜晚查夜的连长路过了窗前,还以为是毕克仁苦夜耕读,哪里想到屋里亮着灯,开着录音机,毕克仁竟然开着车到了三百多公里以外的老家去作案抢钱杀人!
毕克仁把车停在了离老家不远的玉米地旁,穿过了小河做完案后又快车返回了青岛。毕建安老汉看到的时候,毕克仁已经做完了案。就在返回的途中。回到了青岛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毕克仁提水清洗完车辆,给发动机降温。把里程表又转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做完这一切之后,毕克仁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跳回部队的围墙。关熄了灯,关上了录音机。还特意的上了一趟厕所,和值班的战士聊了几句。所有的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时间上安排的分毫不差。别说是公安局破案了,就是警犬来了,也会晕头转向。
其实,当时在刘英兰惊醒喊叫的时候,毕克仁就知道错了,是自己的老婆在值班。但是本来计划好的步骤,什么都开始进行了,不能因为老婆值班而前功尽弃,慌忙中,没有别的办法,毕克仁只是希望自己的老婆能别出声,自己往不是要害的地方捅上一刀也就算了,但是刘英兰死命的挣扎和反抗。毕克仁不能出声,一出声,刘英兰肯定能听出是自己丈夫的声音。毕克仁希望自己快点结束和老婆刘英兰的纠缠。在黑暗中,毕克仁虽然捅了几刀,但是并没有往要害上捅,这就是为什么刘英兰身上一连中了十几刀却迟迟没有丧命的缘故。
最后的一刀,是刘英兰喊出了声。喊出了自己丈夫毕克仁的名字。黑暗中,本来房门紧锁的值班室里进去了人。刘英兰本能的惊醒之后大声的喝问。当毕克仁用手捂住自己嘴巴的时候,刘英兰是惊慌失措的,但是在刘英兰被丈夫用刀轻轻刺中胳膊的时候,刘英兰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毕克仁。这个时候的毕克仁还没有动杀机。但是在自己拼命挣扎的时候,刘英兰闻到了自己熟悉的味道,是丈夫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自己清楚但是别人是无法察觉的味道。刘英兰用复杂的心情喊出了一声“毕克仁”。这个声音里包含着太多的东西。
刘英兰的心情是复杂的,里面包含着屈辱、悲愤、惊讶、怀疑、羞耻、惭愧、和内疚。
刘英兰的屈辱是因为感到自己嫁错了人,自己竟然嫁给了一个晚上在黑暗中行事的伪君子,卑鄙小人,抢劫犯和盗窃国家财产的犯罪分子。刘英兰的悲愤是觉得八、九年了,自己竟然没有看出来毕克仁竟然是个梁上小偷,自己怎么看错了人,嫁错了郎。刘英兰惊讶的是丈夫远在几百公里外的青岛当兵,怎么回来了?刘英兰怀疑自己的嗅觉,怀疑自己的听力,怀疑自己的眼力,自己是在做梦,但是自己并没有做梦!手上,胳膊上流出来的是粘糊糊的血,自己的身上有着钻心的伤痛!
刘英兰感到羞耻的是自己有这样的丈夫,天亮后是如何的面对同事上级和邻居家人。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失血过多的刘英兰死在了自己丈夫的手上。惭愧的是自己没有遵守信用社的规章制度,晚上和孩子一起睡在了信用社的值班室。给了毕克仁的可乘之机。刘英兰深深地内疚。内疚自己不是一个好妻子,内疚自己没有发现毕克仁的反常!在上一次的到部队探亲时,毕克仁就反常的问起有关信用社里太多的话题。自己当时以为是丈夫对自己的工作环境好奇,哪里知道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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