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请开口说话_卢鹏飞【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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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海边,来到毕建安老汉经常放线钓鱼的地方,发现了用来钓鱼系的绳子被磨断了,绳子的一端还紧紧的系在石头上。老头子呢?“老头子”毕建安的老婆开始吆喝起毕建安来了。没有回应,只有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音。

  两天以后,毕建安被找到了。被海水泡的发白肿胀的毕建安被风和海浪涌到了岸边。在岸边呼天号地抹眼泪的老婆终于等到了毕建安的尸首。老头子呀。唉我的老头子呀!我苦命的老头子呀!毕建安的老婆埋怨自己不该让毕建安老汉去钓鱼,结果白白丢了性命。

  没用三天,满大街小巷都知道了一个事实。年过半百的毕建安晚上去海边钓鱼,鱼线被海浪和礁石磨断,看到这里,自持水性良好的毕建安一个猛子钻到了海水里,去追用梧桐木板做成的小钓鱼船。结果,刚游了不远,腿抽筋,海水不凉,但是岁数大的毕建安受不了,结果腿抽筋加上呛了一口海水,结果就命丧大海了。在谈论的最后,岁数大的老人还总结了一句老话:唉,淹死会水的!仿佛身在现场,看到了一样。

  老头子淹死了,就是自己腿抽筋,就是为了一条破钓鱼船。这个舍命不舍财的死老头!毕建安的老婆疼哭的爱骂着自己跟着活了大半辈子的死老头。知夫莫如妻。但是毕建安的老婆的总结语还是错了。前半句对。老头子是淹死的没有错,腿抽筋丧命就不对了。但是的确是舍命不舍财。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这一下可以高枕无忧了。作为一个村子的晚辈,毕克仁掉了几滴眼泪,给死去的毕建安送了两道烧纸。人总是会改变的。毕克仁不认为自己错了,不认为自己是一错再错,错上加错了,毕克仁的本能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现在一切结束了,毕克仁想收手了。手上沾着太多的鲜血,毕克仁有了一丝的悔改。

  正文 第二十章 救火英雄

  毕丽霞和毕丽静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最痛爱自己的英雄母亲。内心的悲痛在幼小的心灵上已经种下了伤痛的烙痕。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对着这一对苦命的孩子是格外的垂怜。两家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刘英兰的死去而生疏,相反,因为两个苦命孩子的缘故。两家人的关系反而比从前更加进了一步。忠厚、老实、本分的亲家走动来往的反而更加的勤了。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与两家的老人无关。对毕克仁杀害了自己的老婆,两家的老人是毫不知情。依旧一如既往的生活,一如从前的劳作。只是对于孩子,两家共同的孩子更加的关怀,更加的照顾。

  毕克仁已经打了转业报告。对于毕克仁家属的去世,部队里的领导也深表同情。毕克仁是部队里的骨干,在工作和技术上是有一套的,这一点不能因为他丧心病狂的杀害了刘英兰和毕建安,就把他说的一无是处。我们公正的看待一个杀人的凶手。也正是毕克仁在部队中良好的表现,才蒙蔽了所有人的视线,让他逃脱在法网之外。善良的人们没有想到就在自己的身边,隐藏着一条披着羊皮的恶狼!

  毕克仁因为情况特殊,老婆被害,两个女儿还小。部队里也不能过多的挽留,虽然缺少了这样的技术人才对于部队国防是一种损失。上级领导原则上是同意了毕克仁提出的转业报告,就等着新兵的到来,适当的对部队中的基层干部做一些适当的调整后,就让毕克仁转业回地方。

  毕克仁所在的部队是海军雷达基地。虽然是海军归属,但是营房和雷达基地是在远离青岛海滨的一座陆地深山里。深山远离都市,没有喧嚣和繁华,加上由于是专业保密的军事基地,所以建立在深山的半山腰上。山顶上就是转动的雷达。周围是高山。村庄稀少,人烟罕迹。但是这里的胶东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年的清明时分,往往要在坟前给故去的亲人烧纸上香。就在部队营房的外边,是一片的坟地。坟地的周围栽种着松树,松树是部队栽种的,也起到遮挡外界视线的作用。

  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刘英兰也远离人世间快一年了。复杂的心情缠绕着毕克仁。一开始的时候毕克仁并没有想杀人,就是自己的鬼迷心窍动了邪念,才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内心中的悔恨、自责不敢对外人诉说,毕克仁的头发白了许多。吃完晚饭,毕克仁走出营房,到驻地的供销社买了两包烧纸,说是破除迷信,但是自己快要离开部队了,快转业回地方了。毕克仁对于自己的妻子、老婆还是有着感情和怀念的,对于死去的灵魂,赎罪也好,保佑鬼神不缠自己也罢。毕克仁决定明天在部队营地外给死去的刘英兰烧纸。

  四月里,春天的故事很多。毕克仁就是其中的一个。天干物燥,就在大清早的毕克仁拿着烧纸走出营房外,准备点着给刘英兰烧纸时,一股浓烟夹杂着噼里啪啦的树枝燃烧声,大火从半山坡顺着东风向西边的营地扑了过来。也是本能,毕克仁丢下了烧纸,顺手抢过营房哨所旁打扫卫生用的扫帚,迎着火星扑打着山火。山火是清晨上坟烧纸不小心的乡民们给点燃的。

  毕克仁发疯似的扑打着山火。人都是怕死的,但是当恐惧害怕战胜了自我时,死也就变得无所谓了。毕克仁也怕死,就是因为怕死,毕克仁设心积虑的干掉了能给他带来灭顶之灾的毕建安。人的心里世界是最高级的专家教授也无法破译。一个突然冒出的念头能支配着自己的大脑。毕克仁发泄的、疯狂的挥动着扫帚,任凭浓烟熏黑了自己的耳鼻,任凭火星迸溅在自己的军装上,烧焦了军装,烤糊了眉毛,脸上的皮肤被烤红了,亮晶晶的油和汗渗出皮肤,又极快的被蒸发,被烤干,皮肤卷起了,手和脸上布满了豆粒大的水泡。刘英兰,毕建安。毕建安,刘英兰。毕克仁在内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名字。不管死活的冲进火海,拍打着燃烧的松树,阻挡着火苗向部队里营房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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