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继续等他的回答,径直走到卧室门口,“卓含,”我叫他,“也许爱情,本来就是不理智的。”我的声音很小,不晓得他有没有听见。我感觉,他是听见了的。
中午,我走出卧室,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他不用上班吗?我疑惑着,去倒茶。
我打开橱柜,拿出杯子和茶叶,给自己泡了杯茶。
我意识到不对了。
我居然找得到放在最下层的茶叶,找得到放在第三层的茶杯,连杯垫都被我捏在手里。
我以前来过这里。我当时就蒙了,但我不怀疑自己的这个判断。
不,我没有来过,楚心亭没有来过。
那么,是心言来过,还是------我没敢再想下去。
昨晚的梦在我的脑子里闪了一下,还有那个在梦中等我的黑衣人。
“心亭。”他叫我。
“哦,”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喝茶。”我指指杯子,笑得有多假我都能感觉到。
我瞥见电话线被拔掉了,“我不接电话就是了,你把线插上吧,万一医院有事------”
“我已经请假了,”他说,“这一个月我都会留在这里。”
“一个月?”我愕然,好久啊。
“这要取决于叶锦鹏的行动,”他说,“他早点找到凶手,我就早点回去,如果一个月对他来说还不够的话,我也只能接着请假了。”他无奈的。
顿时,我产生一个很不应该产生的想法:我不是被保护了,我是被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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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一样的
我走回卧室,关上门,对着四面厚实的墙,我真有种窒息的恐惧。
我一口气把冒着热气的茶全部喝下肚子,大口地喘气,让自己能够冷静。
也许是我想多了,可能只是凑巧,我安慰自己。我本能地不愿意怀疑他。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去面对他。
我在桌前坐下,又顺手朝桌边摸去。
有东西?我反应过来,一看,是晚报。
“早上看你的样子,一定是习惯吃饭看报纸了。”方卓含过来。
“恩。”我点头,有点惊讶于他的细心。
转念一想,也对,他连电话都不让我接,可见心细了。
细心总是褒义的,心细,好象就有些不同的味道了。
“茶好喝吗?”他说。
“恩。”关于倒茶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或者就别说。潜意识里,我总想证明些什么。“说真的,这一个月你都不上班,真的没关系吗?”虽然是受叶锦鹏的委托,我还是觉得有些夸张了。
“没关系,就当是提前休假了。”
“其实,你不用全听他的,”我说,“我一个人可以------”
“这跟他没关系,”他很快地说。
“什么?”我其实听见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再让他重复一遍。也许就是想让他再重复一遍吧。
“没什么。”他轻声的。
我竟然有些失望,失望得莫名其妙。
后来我发现,希望重复出现的,都是自己喜欢的。
糟糕,鱼刺!我开始用劲地咳。
我一向不会吃鱼,今天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发神经地去夹那块讨厌的鱼肉。
我跑进洗手间,开始灌凉水。
方卓含跑进来,把我从里面拖出来,水喷了我一脸。
他把我按在沙发上,头向后仰,叫我维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我紧张地转动眼睛,想看清他在搞什么。
他滴了些醋进我嘴里,“不要咽下去。”
我没法说话,眨眼示意他我懂了。
他伸手在我脖子两边摸索着,很轻,但很有节奏。
突然,我感觉刺痛,自然地皱下眉头。
他立刻松手,“把醋咽下去。”
我照做了,以为没事了,咽了下口水,糟糕,更痛了。
“刺太深了,”他说,“醋进不到那里,要挑出来才行。”
“啊?”我惊恐地睁大眼睛。我最怕那种医院的工具了,想到钳子要伸进脖子里,我吓出一身汗。
“别怕,没事的。”他转身进书房,应该是去拿外套和车钥匙吧。
“我不是不能出去吗?”我问,声音都有些沙了。
“我没说你要出去啊?”他说着,抱着个箱子从书房跑出来。
工具箱!我无语。
他让我坐下,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我没有办法,心里是很害怕,也只能照做。
他拿着小手电照进我的喉咙。我紧张地瞄他,他没注意我的表情,他是认真的。
我有些放心了,他很专业,我觉得。直到他拿出长长的钳子,我才又紧张起来。
他似乎感觉到我的紧张,开始哼歌。
“你能不能不唱歌,安心看我的病啊。”我有些恳求的。
“那你能不能稍微放松一点点呢,”他说。
“恩。”我点点头。
钳子伸进我的喉咙,我吓得闭眼,但还是努力不让自己乱动乱紧张。
“好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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