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命令手下人做事,绝对不亲自出面。我为了寻找他,整整用了两年时间,可
依然一无所获。何时我才能了结夙愿,为我姐姐雪耻呀?”
芭特拉又伤心起来,泪水不断。
“我一定协助你,芭特拉,别放弃!”
奈林·罗科安慰着她,态度很诚恳。芭特拉稍稍振作了一下,接着说:
“在我与包化斯装扮成意大利乐师,到弥拉特山庄去调查情况之前……哦,就
是5月18日,我一个人在外面散步时,邂逅了一位法国来的绅士。
“他向我询问村子中是否有旅社,于是,我便把村中旅社的地理方位告诉了他,
就是娜莎小姐昨天住的那个旅社。那位绅士不识路,要我带他去,我便去了。当他
见到那些非常陈旧的陈设时,表现得非常吃惊,但他不得不在那里住了下来。
“次日,即5月19日,傍晚,我去赛杰塔教堂参加弥撒时,我再一次见到了那位
绅士。
“那会儿,他正与包化斯以及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谈话,他们仁一边走一边谈
着什么,我轻轻地跟在后面。突然,我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那个陌生的男人会
不会是朱利特呢?那个人身材粗大,表情很严肃,所以令我想到了朱利特。
“想到这儿,我紧张起来,心也在狂跳。我快步追上去,想听清他的声音,看
清他的相貌。可是,他们三个人也加快了脚步,并消失在街角处。我追到街角时,
再也看不到那个陌生的男人了,这让我更加怀疑—
“我想,既然那个男人已经跑掉了,只好去盯住包化斯了,也许也能发现点有
价值的东西。又往前走了一段,他们两个人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第三天,即5月20日黄昏,有人发现那位法国绅土躺在了教堂的石阶上,从而
成为震动一时的大新闻,据医生说,他是中暑而亡的。
“当时现场有几个调查死者身份的警察,他们在死者的衣袋里发现了一个皮夹
子,我听见一个警察低声念道:‘马耳命……’”
“啊!马耳申……”娜莎听了,不禁叫了起来,“那是我的父亲!”
娜莎忙取过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已经有点儿泛黄的照片,递给芭特拉。芭特
拉点了点头,说:
“没错,就是他,他就是那位曾向我打听旅社的法国绅士,他还戴一顶宽帽檐
的礼帽。”
“是的,我父亲有一顶那样的礼帽,你说的一定是他。”
“他是你父亲?”
“是的。”
芭特拉凝视着娜莎,好像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她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没错,她正是娜莎·马耳申。”奈林·罗科在一旁作证似地说。
娜莎热泪盈眶,掩饰不住心里那份对父亲的怀念,问道:
“你看见了我父亲和包化斯少校,以及那个像是朱利特的人一起谈过话,是这
样吗?”
“是的。包化斯后来对我说,他建议那位法国绅士去参观教堂,却被他拒绝了,
所以,两个人便在教堂前面分了手……”
“你能肯定那个陌生男人就是朱利特吗?”奈林·罗科有些着急地插话问道。
奈林·罗科又回头对娜莎说:
“娜莎小姐,你父亲去世时,那些海盗也在这个地方,而其首领朱利特有可能
与你父亲结识。
“他为什么接近你父亲,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
们就能调查出来,而且,也能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袭击弥拉特山庄。”
他沉思了片刻,又接着说:
“我的大脑受过猛击,使我丧失了所有记忆。今天我丝毫不记得是谁打伤了我,
也不记得我以前所认识的人了,我的过去空空如野,上面没有了任何东西,别说是
家人、朋友,就连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了。自打那次受伤至今,我一直生活在痛苦
的深渊之中。我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从深渊中走出去,必须尽全力回忆起过去的
一切。
“从马赛医院溜出来以后,我用尽办法刺激自己的记忆力,想让它猛醒。最近,
我好像在黑暗中已经看到了一线希望,我的记忆力已经有了渐渐苏醒的征兆。当我
的记忆力恢复正常,我可以正确推理之时,我认为,要想理清马耳申先生的原因,
就不再是一件难事了。娜莎小姐,我怀疑你父亲的去世不是因为中暑。
“我一定要彻底查清你父亲去世的原因,并揭穿朱利特所制造的弥天大谋,还
这件事一个公正的说法。”
奈林·罗科的眼中射出两道耀眼的光芒,可以看出来,他有十足的自信心,而
且,似乎他的记忆力真的正在慢慢恢复。照此说来,也许这个谜团真的会被逐一解
开。
他静静地思索了很久,才深沉地把头抬起来,以非常自信的口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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