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找他们家门牌的时候,终于在一个老旧的门前发现“井出野”的名牌,这里跟周围比起来虽然没有特别的大,但以面积来看大概有我们住宅区一个楼层那么大。
根据基摩的情报,井出野辰耶的父亲在我母亲所待的精密机器厂商东京总公司当干部,而且听说久远工厂也是由他管的。也就是说是我妈的上司,但我一直试着让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件事。只是很明显地两个家庭背景有那么大的差距,感觉有点格格不入,让人敬而远之。
石造的门柱上,还装有影像型对讲机。只是站在那前面,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向前登门拜访。还是得找丹绪陪我一起来壮胆咧……。
正当我在挣扎的时候,突然在脑海浮现了田宝用尖锐表情离开学校时的冷淡态度,以及丽丝琦不带情感地回头看着我的眼神,顿时又鼓起了勇气。
按下通话键,听到女生的声音我急忙地问完话:“不好意思……你好。请问,井出野辰耶先生在家吗?”
对方可能是个女管家之类的,回答的时候都是像“是的”、“不好意思……”,感觉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我先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说:“我是在医院遇到辰耶的,因为跟他借了东西,今天想拿来还给他,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呢?”
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能够讲得如此顺畅,背后一阵鸡皮疙瘩痒痒的。
“喔,他在他在,请妳等一下喔!”
声音听起来感觉好像话筒被抢过去一样,接着听到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
没多久,木门被很用力地打开,穿着运动服的少年冲了出来。
“啊,果然是你呀!”
对方带着似曾相识的笑容,却理了一个大光头出来。
10 共鸣
迪诺叫我等一下,然后又进去家里面,胳肢窝好像夹了个东西又跑出来。刚才那位像是女管家的中年妇人就追赶在迪诺之后,含着泪哭着对他说:“要是你不待在家的话,我就有麻烦了。我会被骂的。”迪诺抓着我的手肘开始跑,还回头丢下一句:“妳就说不知不觉发现我不见了,不就好啦!我之后也会跟他们解释的啦!”然后他就跑到我前面,往河川方向直线飞奔。一切太突然我也雾煞煞,但还是无奈地跟着跑。
“等我一下啦!你要去哪里啊?”
他没有回答,跑到鬼栖川沿岸的道路,接着又往上游的方向跑上去。
过了一会儿又切过河堤,然后就停在一个通往河川下游的阶梯处,笑着回头对我说:“妳来得正好唷!”
“出院之后,我爸妈要我闭门反省,我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也有乖乖待着呀……只是刚好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啊?当我正要问他时,他已经开始下阶梯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我是很想跟他抱怨,不过因为实在太喘,根本喊不出声音。
想说好不容易赶上他了,结果他已经往河川上游跑去了。
距离梅雨季节还太早,水流被上游鬼栖村的水坝给控制住,流下来的时候一小滴一小滴地很像是生病的狗在小便,流在杂草丛生的河川中央。
跑到能正面看到西区公园的地方时,他终于停下脚步。在这附近没有任何和河川接驳的阶梯,而且离住家又很远,是个不容易引人注目的地方。他把夹在赂肢窝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一口气地拉开一个像是绳子的东西。小型双人用的帐篷突然打开。我终于赶上了,但他就说:“虽然有这特别的想法,不过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没办法试的呀。”
然后完全没有给我机会问问题,他就进去帐篷里了,只伸出头向我说:“妳可不可以帮我在那个箱子里点火,然后放进帐篷里啊?”
他的眼神落在一个石头上的高级饼干盒上。
我可能是因为离开社团活动太久而运动不足的关系,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他:“喂,你是有在做什么运动吗?”按照现在这个状况看来,我一开口问的可能是个离题的问题。
迪诺几乎跟平常一样,镇定地回我:“我的心跳数本来就很低,看起来很像是会爬不上河堤阶梯的样子吧?体育方面的活动我又没兴趣,好像一无是处。不过要落跑的话我可是很有自信呢!”
“为什么你讲话不用关西腔而是用标准语呢?这不重要,倒是你究竟是在搞什么飞机呀?你该不是为了想搭帐篷而跑过来的吧?”
“我那个时候是讲关西腔吗?我还有用到东北腔和骏河腔喔!你看一下盒子!”
因为他又指着盒子,没办法只好把它打开,里面装满了鞭炮。记得以前小学的时候在儿童馆办活动时有玩过一些,不过现在这个至少有以前的二十倍之多。
“把那些鞭炮全都连在一起,然后点燃边缘的引火线放到帐篷里吧(迪诺这时用很怪的方言说)!”
“你不要讲那些我听不懂的话啦!感觉耳朵里面好像有虫在里面钻来钻去的样子。”
“好嘛,我只是偶尔想当个不属于任何地方的人才会混用方言的。”
啊!那不是和我们当初想要用方言的理由是一样的吗……。
“那就麻烦妳啦!”迪诺丢了一个打火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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