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变成对省吾不利的状况。还不出赌债的学生为了让债务一笔勾销才杀害担任外围的贯井……警方会不会这么想?”
“坦白说我听菅原玲司说出这件事时,也曾这么想过,让我相当苦恼。然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贯井直之被杀不是因为欠债的那些人的反扑,而是完全相反的原因。”
“相反……?什么意思?”
蜂须贺看着近内,一脸惊讶。
“不仅如此,之后贯井还前往地下钱庄打算再借四百万。也就是说,六月十日当天该付钱的人是贯井。”
“贯井要付钱?”
“就是万马券。一定也有其他学生押中了,你中的那张万马券。”
“啊,对……”
“所以前一天晚上他才会发抖说着‘都是杰克害的’,因为杰克害他得付出六百万。”
蜂须贺拿起便当包装纸,抓了枝原子笔写下几组数字,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来。
“不用算也知道。我那张万马券的分红是两万一千七百圆,换成倍率来讲就是两百一十七倍,就当大约两百倍好了,那表示学生之中有人押了三万块的1-2,所以贯井就得支付六百万。”
近内点点头。
“我应该认为不是有一个人押三万圆的1-2,而是有三名学生各赌一万圆。”
“三个人各赌一万……这很有可能。某个先前输很多的人为了一次翻本,押了赔率高的冷门组合,将一万圆全赌在这一把上,另外两个人也跟进,实际上我们也常做这种事。”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想的更实际。有人在案发当天目击两名少年从案发现场的空地匆匆离开。而且坂部逸子也说省吾好像也去了,事实上省吾也的确带回笔记本。”
“所以那三个人就是跑掉的两个人和省吾吧,那么问题就是另外两个人是谁。”
“我想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浅沼英一。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人。”
“您的意思是……”
“也就是喜多川勉。”
说完之后,近内复杂的情绪,低头看着茶杯。
33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蜂须贺喃喃自语。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蜂须贺似乎也察觉到了。
“换句话说,一连串的案子都是喜多川勉及他父亲下手的。”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蜂须贺从口袋掏出香烟。他“啊”了一声看了近内一眼后,还是耸耸肩叼了一根。
“也就是老爸知道儿子干的好事之后,匆匆忙忙为他掩饰真相吗?”
“应该是。”
“他先杀了共犯浅沼英一,而且因为省吾知道喜多川和浅沼都去过案发现场,便设计将所有罪行推到省吾身上,并伪装成他自杀,让自己儿子全身而退。”
近内缓缓点了点头。
“最初提议六月十三日晚上见面的人就是喜多川文昭。在那场聚会里,省吾曾经在七点五十分和九点,被目击出现在学校,但这两次的证词都出自喜多川之口。”
“喜多川勉也告诉警察省吾在八点十五分到二十五分之间去找他。这么看来,对省吾不利的证词都出自喜多川父子。”
“还有浅沼英一打电话拜托喜多川勉不在场证明的伪证也是假的,全都是圈套。我就这么傻傻地出门,一脚往陷阱里踩。”
可恶……蜂须贺咒骂了一声,呼地一口气吐出吸进胸口的烟。
“不能原谅这种人。不但杀了人,还想让其他人顶罪……”
近内闭上双眼。
我,不能原谅自己……省吾看透了父亲。
——你以为人是我杀的吧。
近内后悔自己的行为。
你居然翻遍省吾的房间,提心吊胆地深怕找出那两百万现金,明明想着绝对不可能,还是不死心地找。
你居然不肯相信省吾。嘴巴上说着信任他,却连自己的心都想欺骗,摆出一副父亲的架子对待省吾。
这算什么父亲,你这也能叫父亲吗?
当省吾知道喜多川和浅沼联手杀了贯井直之后,他整个晚上全身发抖,拥抱他、安抚他的人不是你,而是逸子。省吾选择投向的不是你或喜子,而是逸子的怀抱。
为什么?你懂了吗?省吾为什么没选择你,你了解其中的含意吗?
“近内先生……”
突然有只手搭到近内肩上,他一惊之下睁开双眼。
“……您不要紧吧?”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颤抖着。
蜂须贺一脸不安地凝视着近内。
“不好意思。”
近内说完后站起身,拿着热水瓶到厨房,另烧一壶开水。蜂须贺来到他身后。
“近内先生,我待会儿就走一趟。”
咦?近内转身看着蜂须贺。
“走一趟?去哪里?”
“警署。我要去跟警察把事情说清楚。”
“蜂须贺老弟……”
“我认为自己是理想的人选。您能出面当然最好,但我想警方或许对您有所成见,说不定他们反而听得进去我这个局外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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