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二月二十日还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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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 为母报仇
四名警察昼夜不停地监视那座古屋。一开始他们两人一组各监视十二个小时,可监视几天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来索性四个人分别监视,各监视六个小时。
他们住在老太婆的邻居房屋里。这是个主人一家搬到城市而无人居住的空房。于是,他们得到当地警察支署负责人同意后,便住了进去。因为房屋里没有任何厨具,附近也没有什么饭馆,警署只好找当地农家给他们提供食宿。
漫说是监视人,就是在屋里等候换班的人也苦熬着这一无聊的时光。他们一开始只是在房屋里睡觉、打牌、喝酒,后来逐步发展到来往于镇里。
早春二月,寒意未尽。一到夜间,气温更下降。零点是交班时间。
从下午六点一直监视六个小时的巡警,看到时间已到,便迫不急待地跑回屋里,暖暖几乎冻僵了的身体。
零点换上岗的是四个人当中最年轻的搜查官。他是个二十九岁的未婚小伙子。据说他已有对象,并已定好在今年春天举行婚礼。虽然长得虎背熊腰,可他的为人却比女人还老实腼腆。
老太婆的房屋里还亮着灯。因为人老了,她没有多少睡意,每天下半夜只睡几个小时觉,第二天天不亮,又打开电灯。平时老太婆几乎足不出户。她的房间里时常传出咳嗽声和叽哩咕噜念经似的声音。
小伙子虽然身穿厚厚的带防寒帽的棉大衣,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还是感到阵阵寒气向自己袭来。为了能避寒,他靠在仓库墙壁蹲了下来。在那里也可以清楚地看见老太婆的房间。他掏出一支烟,点上了火。按纪律,这是不允许的。可如今过了几个平安夜,他们的警惕性已多少有些松懈,谁都不愿意机械地遵守纪律。作为防犯入侵者的监视员半夜在外面点火吸烟,等于主动向敌方暴露自己的位置。这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一团乌云吹过,下弦月露出来,向大地洒下淡淡的银光。月光下,忽然闪出五个黑影,随即又立刻躲藏起来。
年轻的刑警不禁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他恨不得立刻将时针旋转到早晨六点。可这才仅仅过了一个钟头。睡意、寒意无情地向他袭来。
又一团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月光。
周围顿时暗了下来。
年轻的警官嘴里叼着烟,站了起来。为了赶走睡意,他开始在院子里踱起步来。
当他刚走过仓库时,身后突然窜出了一条黑影。他本能地意识到身后有情况,可已经来不及做出防身姿势。随着一股强大的冲击从后脑勺袭来,他未来得及哼一声,趔趄两步。为了支撑住身子,他下意识地抓住了仓库柱子。这时朝着他的头部又飞来一棍。木棍再次准确地命中了他的后脑勺。
只听扑通一声,年轻刑警离开柱子,踉跄两步以后猝然跪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几个黑影四处窜出,蹑手蹑脚接近了老太婆的房间。当三个黑影走上门前土台阶时,从屋里传出老太婆的声音:“门外的是谁呀?”
他们立刻将身子紧紧贴到墙面上,观察屋里的动静。老太婆继续说道:“若是夜行客人,就走错门了。这里除了我这个老太婆以外没有别人。我人老了,已经不管用了。”
“……”
“不是夜行客人,是谁呀?你们怎么不吱声呢?”
见到仍无反应,老太婆猛地推开了房门。
“谁呀?”
“嘘!别吱声!”
一条黑影抬起脚向老太婆的胸部狠狠地踢去。老太婆哪能经得起如此一击,她立刻仰面朝天躺倒在房屋中央。几条黑影闪入屋内,将门反锁上。
老太婆感到窒息,胡乱地抓了一阵自己的胸脯。过了一会儿,她才勉勉强强坐了起来,望着眼前的几个不速之客。
“你,你们是什么人,对老太太如此无礼……”
接着,她激烈地咳嗽起来。
几条大汉像观赏动物似的低头俯视老太婆。
“要是我儿子知道,可决不轻饶你们。如此欺负老人,你们还有王法没有?哎哟,我,我喘不过气来了!有什么想要的,你们尽管拿去。我这里没什么值钱的。”
“说!你儿子在哪里?”
“我儿子?我不知道我儿子上哪儿,可他说过很快要回来。他肯定没有走远。”
他们动手给毫无反抗能力的老太婆衔上马嚼子以后,又牢牢地捆住了她的双手和双脚。老太婆挣扎几下以后便很快失去了意识。
他们将老太婆装入黑布袋以后,抬到了屋外。有一个汉子留在屋里,用签字笔在墙上写下了几行字:
敬告第五潜入者:
你的母亲已被我们带走。望你好自为之。
三角集团
他们的行动敏捷迅速。老太婆人老年迈,体重很轻,搬运起来毫不费功夫。
一辆小型客车停在道边。他们将昏迷不醒的老太婆摔到小客车里。
没过一会儿,小客车消失在夜色中。
第一个发现年轻刑警尸体的是接他班的一个老刑警。交班时间应该是六时整。可在六时十五分钟,老刑警才到院里走一圈,并发现了年轻刑警的尸体。当时尸体已经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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