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下肢瘫痪。”
玉子暗示马仁在这里可以随便说话。马仁也会意地点了一下头。
他们隔着茶几对坐在沙发上。
“要不要上茶?”
她惊恐之中还想遵守礼节。马仁挥手拒绝。
“不必。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话就可以。你也不用害怕,因为我要问别人的一些情况,不关你什么事儿。”
“是,我知道了。”她握住自己粗糙的双手,瞥了一眼马仁。
“咱们谈谈哲民家的事情好吗?你谈谈,你是怎么出哲民家的呢?”
“是夫人不要我了。”
“她是不是很早就想不要你了?”
“没有,她曾说过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可不知为什么突然叫我出去……”
“我知道玉子姑娘又善良又勤快,可她为什么突然叫你出去?”
小保姆困惑地摇了摇头。
“是无缘无故地撵了你,是吗?”
她点了一下头。
“好奇怪。你在她家干了几年?”
“两年。”
她的眼睛已经被泪水蒙上了。
“你觉得奇不奇怪?长长两年,情同手足,可为什么夫人突然翻脸不认人?或许玉子小姐看过不该看的什么东西?”
小保姆拭了一下眼泪望了望马仁。
“没有。”
“你要老实说话,要不我就……”马仁瞪了一下牛眼。
玉子立刻低下了头。
“真的什么也没见过。”
“你是什么时候从她家里出来的?”
“是这个月六日。”
“来,你看看这个。”马仁将两张画像摆在了茶几上。
玉子屏住呼吸察看了茶几上的画像。马仁没有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她毕竟是个纯朴的乡下丫头,感情毫无保留地表露在纯洁无瑕的眼睛里。
“你认识吧。”马仁逼问道。
她犹犹豫豫,没有立即回答。马仁急不可耐:“你要是说谎,连你一起抓走。你应该知道监狱是什么地方吧?”
为了撬开小保姆的嘴,马仁极不情愿地拿“监狱”一词威胁小姑娘。
“这个人有点像舅舅。这个人,就不太知道了。”
马仁瞬息间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哐——地掉了下去。
“舅舅,是谁的舅舅?”
“是哲民的舅舅。”
“就是说那家夫人的哥哥或是弟弟?”
“我是说有点像夫人的哥哥,不一定是他……”
“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好,那个舅舅经常去她家吗?”
“不,不经常去。”
“这个月初,也就是说二十多天前他是不是去过哲民的家?”
“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警察嘛。当时还有一个男人对不对?”
“没有,当时只有他一个男人。”
“那家里还有什么人?”
“夫人、舅舅和我三个人。”
“夫人和舅舅在家里干了什么?”
“不太清楚。因为我出了门。”
“出门?为什么?”
“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夫人给我钱,叫我在外面逛一逛。”
“哦,是吗?那你在外面呆多长时间啦?”
“有一段时间了,大约三个多小时吧。”
马仁想,这是足够的作案时间。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吗?”
“是,有过一回……”
“那是什么时候?”
她想了想回答了马仁的问话。现在的玉子,不像刚开始时那样畏手畏脚,反倒有所主动了。
“好像是舅舅来夫人家的一两天前。那时她又是给我钱,哄我出去玩一会儿。”
“她为什么哄你出去的?那时也是舅舅来到她家的?”
“那时来的不是舅舅,而是一个大个子男人。”
越说越对了。马仁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手。
“那个男人是她家的常客吗?”
“不是,我觉得是陌生人。”
“长得什么模样?是不是这个人?”
“不太清楚。那个人戴着墨镜,长得什么模样,我没有看清楚。”
“戴墨镜?”
“反正是很可怕的人。”
小保姆详细地道出了当天的所见所闻。
“先是有人来了个电话,是找夫人的。可夫人故意没有接电话。没过一会儿,有人在外面按了门铃。我问他是谁,他说自己是送挂号信的邮递员。我出去一看,门外有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站在那里。他把我推到一边直接走进了屋里。夫人一见到他,好像很惊讶,连脸色都变了。一开始我以为他们俩是个很熟悉的朋友,可我在厨房听他们的谈话,那男人对夫人说话却很粗野。”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毫无保留地对我讲。越仔细越好。”
“要是夫人知道了,会生我的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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