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还在硬挺?”
“是啊。是个死皮赖脸的女人。她好像看出我们尚未掌握决定性的证据,所以正百般抵赖。”
“没有证据就无法起诉喽。”
“那还用说……”马仁神情懊丧。
坐在一旁的老金替马仁开了口:“这件案子在很多方面叫我们受煎熬,可以说是一件特殊的杀人案。我们目前是在还没有弄清被害人身份的情况下,扣留了犯罪嫌疑人。如果朴文子继续否认,且我们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就根本谈不上起诉不起诉的问题。朴文子也随之将被释放。”
“真他妈的伤脑筋。”
秃子吸了两口空烟嘴,然后拍案而起:“岂有放虎归山之理。继续搜查,一定要找出证据!尽快查明毛世的身份,同时抓紧时间逮捕朴文子的哥哥!小马和老金不要一心二用,全力以赴侦破此案。”
“是。”
其实,为查明毛世的身份,他们已经东奔西跑,筋疲力尽。可到头来仍未查出丝毫线索。
虽然毛世已经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可在警察眼里他仍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走出总部,二刑警拐进了对面的一条胡同。
胡同尽里头有一家旅馆。
两个刑警来到旅馆二层把头的房间。一名刑警打着哈欠迎接了他们。房间里有一个女人卧倒在炕上。
“你辛苦。可以走了。”
刚穿警服不几天的那个小家伙向二刑警鞠一躬之后像一缕烟似的溜了出去。
“我们也睡吧。”
老金坐在炕上,打着哈欠说道。
“您先睡吧。今晚我非要决出胜负不可。”
马仁脱下夹克衫,挽起衬衣袖子。他坐在女人身旁摇起了女人的肩膀。
“起来,朴文子女士!我们开始吧!”
女人任其摇晃,就是不肯起身。她穿一条紧身牛仔裤,其侧卧的线条妩媚无比。
马仁低下头看了片刻女人肥大的臀部,再次吼叫一声:“听见没有,朴文子女士!快起来,洗把脸,我们继续谈谈!”
经马仁再次用力摇晃,朴文子发出一阵呻吟,懒洋洋地扭动了一下上身。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看她也不行了。”
马仁不顾老金的劝阻,一意孤行。
“别管我,您睡您的。”
“那就劳驾你了。”
老金将女人推到一边,自己躺在那个位置上。
“起来!”
马仁用力拍了一掌女人的肩膀。文子将上身起到一半便重新倒了下去。
“我,我求求你……让我再睡一会儿……”
“谁不想睡觉,我也困得要命。来,起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还要谈什么?已经谈得够多了,还要我谈什么?”
文子被马仁强行拉起身子,可眼睛却仍在闭着。她服饰皱襞,头发蓬乱,一扫往日贵夫人的娇气。
“啊,你干脆杀了我吧。”她用双手胡乱地抓住头发。
极度疲劳使文子面部扭曲成丑八怪。马仁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盯她一会儿说道:“你哥哥已经被捕了。”
可她既不抬头,也不睁眼,仍旧抓住头发不放。
“你哥哥全都坦白了。他不像你这么愚蠢。他把毛世的遗物也交出来了。”
她放下抓住头发的双手,半睁眼睛看了马仁一眼。
为了进一步刺激女人,马仁继续编出假话。
“你哥哥畏罪自杀,可是没有成功。目前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要不要一起到医院去看一看?”
她没有回答。
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气色。
她显然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你哥哥是相当善良的男人。他不像是杀人又剁尸的凶残恶魔。我们决定相信你哥哥的所有供词。给你哥哥出售纸箱的人,还有替你哥哥运走纸箱的人都认出了你哥哥。朴斗峰先生还告诉我们隐藏毛世遗物的地方。托他的协助,我们成功地查明了毛世的身份。毛世是什么人,你很想知道吧?”
“我不认识那个人。”
“在毛世的记事本里记载着你的姓名和你家的电话号码。给,你自己看看吧。”
马仁给她扔去自己编造的一个假记事本。文子的态度顿时发生了变化。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认识我的,可我并没有见过那个人。”
“毛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早在数年前要挟过一个良家妇女,后来由于那个女人不听他的摆布便把她给杀了。毛世是早应消失在绞刑架上的人,可在审讯过程中他越狱逃跑,一直逍遥法外。他的真实姓名叫张春锡。你杀死的是一条恶棍,而且你的杀人动机,所有人都可以理解。哪怕最后结案,我想不会得到重判。”
“我没有杀过人!”
“你不承认也罢。可你哥哥的证词总不能否认吧。”
“我哥哥是精神病患者。”
朴文子突然瞪大眼睛喊了一声。
老金已在打起呼噜。
“依我看,你哥哥是毫无缺陷的正常人……”
她的胸脯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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