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婆道:“开发旅游业!”
三婆打完水,挑起担子与石头妈离开了井台。
3、傍晚,石头家。
三婆挑水走进厨房,将水倒进水缸里。
石头妈道:“来,快坐下歇会儿!”
三婆道:“石头妈!我不累!”转而灵机一动道:“唉?石头妈!这刘镇长在你家不是住得好好哩,咋会又搬到山凤家去住啦?”
石头妈道:“刘镇长可真是个好心肠啊!他看山凤家太困难,她老犟爷年纪大,家里又没个壮劳力,刘镇长想住过去也好帮他们一把!”
三婆诡秘地道:“石头妈!我看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吧?”
石头妈道:“怎么会呢?刘镇长是个大好人!”
三婆凑到石头妈耳边道:“石头妈,俺听到个风声?”
石头妈不安地问:“啥风声?”
三婆故意卖关子地道:“俺说了,你可千万别跑风!”
石头妈急切地道:“到底是啥风儿?”
三婆道:“前几天呀,刘镇长带着山凤跑到九龙潭,俩人洗了一天澡!”
石头妈惊疑地:“啊?不会吧?”
三婆道:“咋能不会呢?有人还看见他和山凤光着屁股跑进九龙洞里去了!”
石头妈寻思了片刻,转而提醒三婆道:“这话你可千万别乱说!我看是有人不操好心,想败坏刘镇长的名声!”
三婆道:“石头妈!你是不知道哇!如今这男人呀,有钱就变坏!这刘镇长有钱得很!他不是想搞什么旅游业,他是想搞山凤!”说着便匆匆走出了石头家。
4、傍晚,井台上。
三婆正在搅着水桶,她望见老犟爷挑着水桶走了过来。
三婆急急将水桶搅上来,当她拿起水担挑桶时,故意把一张照片丢在了井台边,然后挑起水桶匆匆离开了井台。
老犟爷来到井台边,正弯腰放水桶时,突然发现了那张照片。他捡起一看,原来是刘镇长与山凤在水中洗澡的照片,他顿时火起,把手中的水担往地上一摔道:“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说着气冲冲地离开了井台。
5、傍晚,老犟爷院内。
老犟爷冲进院内,闯进刘继林住的那间房门,把床上的铺盖一卷,扔到了院内;接着又冲进房内,把刘继林的提包扔了出来;然后,坐在院内的凳子上抽着闷烟,出着粗气。
6、傍晚,井台边。
刘继林、山凤和石头从井边走过。
刘继林看见井边的水桶和水担道:“唉?山凤!那水桶不是你家的吗?”
山凤走近一看道:“就是俺家的!可能是爷爷来担水了!人哪儿去了呢?”山凤转身喊着:“爷爷!爷爷!爷爷上哪儿去了呢?”
石头道:“别喊了!来,让我先把水打上来!”
刘继林抢过水桶道:“石头,还是让我来吧!大妈还在家等着你担水呢!”
石头道:“那好!我先走了!”
刘继林在搅着水桶,山凤在帮着搅。
7、傍晚,老犟爷院内。
老犟爷仍坐在院内抽着闷烟。
刘继林挑水走进院内,山凤跟着走了进来。
老犟爷猛地站起来吼道:“把水担出去!”
山凤惊疑地:“爷爷!你这是咋啦?”
刘继林放下水桶,看着院子里被扔在地上的铺盖和提包,顿时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心思重重地向扔在地上的铺盖走去。
老犟爷上去将水桶掀翻在地,地上的流水向山凤脚下冲去,惊得山凤边后退边喊:“爷爷!你……”
老犟爷气冲冲地道:“你还有脸喊我爷爷?张山凤!我今儿个非打死你不中!”说着便抡起一只鞋向山凤头上砸去,山凤头一闪,鞋子刚好打在刘继林的头上。
刘继林捡起鞋子,拦住老犟爷道:“爷爷!你先把鞋穿上好不好?”说着把鞋子递了过去。
老犟爷夺过鞋子在穿着。
刘继林问:“爷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犟爷气呼呼地道:”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山凤委屈地道:“爷爷!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骂我,我都不怪你!可你不该把刘镇长担的水倒了,又把人家的铺盖扔在院里呀!”
老犟爷气冲冲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扔到山凤和刘继林的面前道:“你们俩好好看看!这算啥东西!”
山凤捡起照片一看,气得将照片一扔,转身跑进屋内大哭起来。
刘继林捡起那张照片一看,他愕然了。他沉思了片刻道:”爷爷!你就是赶我走,总该让我把话说清吧?”
老犟爷道:“你还有啥脸说清?证据都摆到面前啦!你想风流回你那省城去风流去!白雾岭人再穷也不需要你这号人!你给我走!”
刘继林恳求地道:“爷爷!你……”
老犟爷道:“你别叫我爷爷!你走!”
刘继林无可奈何地转身收拾着地上的行李。
8、夜,白雾岭村街。
夜幕已经降临,白雾岭村街一片静寂。时而传来几声狗叫,时而听到猫头鹰在叫。
刘继林肩扛着行李,步履沉重地走出老犟爷的大门,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山凤的哭声。刘继林边走边摸着眼泪,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他有生第一次遭到了人格上的污辱,他心痛,他悔恨,他茫然,他无所适从,他无处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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