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后,买通了公证所办事员法默龙,叫他把遗嘱塞到蒙泰西厄的卷宗里,使遗嘱
具有法律价值,同时开始搜查花园……”
“……就被仆人阿诺尔德杀了!”贝舒嘲弄地叫道,第一次辩论时他就说过类
似的话。
贝舒又补充一句:
“被仆人阿诺尔德杀了!当时,阿诺尔德站在厨房门槛上,后来又跟着我冲向
鸽楼,怎么可能在鸽楼门口开枪哩!”
“你说过几遍了,贝舒。”拉乌尔说,“我呢,再重复一遍,仆人阿诺尔德没
有枪杀格尔森先生。”
“既是这样,那你说谁是杀人犯呢?不是阿诺尔德——你又肯定说不是他——
就是另外一个人。你无权凭空指责阿诺尔德犯了凶杀罪。”
“他没犯杀人罪。”
“格尔森先生不是被人杀害的?”
“不是。”
“他是怎么死的。是得了鼻炎吗?”
“他死于蒙泰西厄先生设下的机关。”
“瞧!蒙泰西厄先生去世两年了,倒成了杀人犯!”
“蒙泰西厄先生是一个古怪的好幻想的人,这就可以解释全部问题了。他是金
子的主人,他费尽气力寻找和发现的东西,不允许别人夺走。你想一想,一个吝啬
鬼把一笔无法估量的,甚至他认为是取之不尽的财宝堆在鸽楼地下室里,难道不会
采取措施,保证自己外出期间这笔财产不受侵犯吗?蒙泰西厄先生晚年受不了塞纳
河畔寒冷的冬天,去世前的那个夏天,他利用沃什尔大娘的儿子给地下实验室装的
电线,一个人极其秘密地安装了能自动保护鸽楼入口的机械装置。只要有人企图打
开门,一把放在齐人高的地方的手枪就会射出子弹,击中来人的胸脯。机关设计精
确,万无一失。蒙泰西厄先生完成自己的杰作之后,为了更加保险,又叫人在虫蛀
的桥的两头各放一块牌子,写着:‘待修。过桥危险。’以后,每年九月底,他就
锁好房子,带上钥匙,领着阿诺尔德和卡特琳娜到巴黎去。他就在到巴黎的当天晚
上,死于脑充血。”
“我相信他本想把说明留下,以免有人闯入鸽楼碰机关。但他没有来得及这样
做,甚至没来得及透露金沙的秘密。二十个月过去了。也是侥天之幸没有人打开鸽
楼门,显然谁也不敢冒险过桥到岛上去。可是同样凑巧的是,电线和手枪子弹竟没
有因潮湿而受腐蚀。简言之,格尔森先生知道卡特琳娜从前经常过桥后,就冒险过
桥走近鸽楼,把门打开,于是当胸挨了一颗子弹。所以,他不是被人暗杀的,而是
死于一次偶然事故。”
两姐妹入迷地听着拉乌尔叙述,相信他的推断完全正确。贝舒皱着眉头。阿诺
尔德向前倾着身子,眼睛不离拉乌尔。
拉乌尔继续说:
“阿诺尔德知道蒙泰西厄先生设下的机关吗?据我所知,他从未上过岛。主人
是不信任他呢,还是偶然不让他去呢?这我一无所知。格尔森先生死后,他是夺取
蒙泰西厄先生财富的主谋。预审法官代表的法院对案件毫不了解,贝舒队长代表的
警察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这些场合,我应该说,贝舒显得可悲地无能……”
贝舒耸耸肩膀,打断他的话:
“你说你当时就猜到了事情经过,你?”
“当然是当时。既然没有人犯罪,事情就是自动发生的。由此,只要跨一步就
可以明了情况了。我在检查电线和手枪的时候,就跨过了这一步。好,回头来谈谈
阿诺尔德先生,他随意行事,反倒避免了可能发生的危险,曾经和蒙泰西厄先生一
起干过活的多米尼克·沃什尔知道一些事情,也许还猜到了其它一些。尽管他不多
嘴,还是对母亲讲了,而这个老疯婆胡言乱语,说什么三棵‘溜’,还说卡特琳娜
有危险,得小心防备。”
贝舒冷笑说:“这就是阿诺尔德先干掉多米尼克·沃什尔,然后干掉沃什尔大
娘的原因了!”
拉乌尔跺了一脚,大声说:
“不,你错了,阿诺尔德不是凶手。”
“可是,多米尼克·沃什尔和他母亲是被人杀害的呀!”
“阿诺尔德没有杀他们中间任何一个。”拉乌尔同样冲动地说,“如果有预谋
的犯罪才可以称作杀人的话,那阿诺尔德就没有杀人。”
贝舒固执地说:
“可是,就在卡特琳娜和多米尼克·沃什尔约会当天——有人,阿诺尔德或者
另一个人藏在暗处,听到了这次约会的时间——就在这一天,多米尼克·沃什尔被
一棵树压死了。”
“还有吗?难道这不是一次很自然的事故吗?”
“因此这是巧合了?”
“对。”
“法医为什么犹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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