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收了餐具，贾娜又要了瓶红酒：“小王，你学的专业挺好的，但说实话，在你们那个部门肯定混不出什么名堂来。”
“为什么?”
“领导没水平呗。真正的人才没人能在你们部门呆满两年的，早晚被挤走。”
王大林挠挠头：“姐姐你得帮帮我呀。”
贾娜笑了：“到我们科怎么样?”
“行吗?”
“我们科长提过你，说你会为人，能办事，在业务科一定能混成尖子。”
王大林迷糊了：“周科长提过我?”
贾娜点点头：“你要决定了，他就去厂里要人。”
王大林脑子里已经被无数个“为什么”填满了。
一瓶红酒下肚，两个人都有了些酒意。王大林说起了酒话：“今天是我上班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我有了姐姐，我从小就羡慕别人有姐姐疼，现在我也有了。对了，弟弟要给姐姐一个见面礼，这是我在西藏地藏庙里求的，世间绝无第二个，送给姐姐。”
贾娜接过佛像，脸色一下变了。王大林看到这一幕，装醉眯起眼：“这佛像奇就奇在，只有小拇指甲盖那么大，雕刻水平却很高。他的嘴和两耳是通着的，寓意听到什么说什么，坦诚待人。但朋友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我就一直没好意思戴。今天和姐姐投缘，那时我求这个佛，应该等的就是今天送给你吧。”
贾娜拿着佛像愣了会神，冲王大林一笑：“那姐姐我就收下了。”
结完帐，贾娜说有事先走了。看着贾娜出了酒店，王大林立刻拨通周念的手机，接通后，什么话也不说，对方“喂”了几声后挂掉。王大林又追拨过去，接通后还是不说话。拿着电话走到吧台，听对方挂了电话，马上用吧台的电话拨了过去，通了之后还是不出声。这下对方火了，骂了足有一分钟才把电话挂断。再打，对方已经关机，打了几次都显示关机。王大林松口气，回宿舍睡觉。
十四
第二天，王大林起了个大早，好几天没跑步了，他在宿舍门口转了一圈，第一个进了厂区。和他一样，周念也是早早来到办公室。昨晚被一个疯子骚扰，老婆也起了疑心，不停追问，只好关机求个安生。
从家里走到办公室，周念出了点汗，把外衣挂上衣架，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长出一口气。再过半个小时，贾娜就会带着早餐过来，想到这，周念笑了。
王大林敲开门走进周念的办公室。周念一愣：“你是?”
“周科长，你好，我是项目开发部的王新。”
周念热情地握住王大林的手：“小王啊，请坐请坐。”
王大林也脱下外衣，随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
周念倒了杯水递给王大林，坐在了王大林的对面：“小王啊，我听说过你，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
“我是新人，什么都不懂，现在什么都还不让我干。”
“噢，”周念点点头，“慢慢来，适应了就好了。”
王大林坐直身子：“周科长，我考虑了很久，觉得我还是更适合到业务科干，周科长愿不愿意要我?”
周念沉吟了一下说：“小王啊，你毕竟是厂里招来的技术人才，到我们这不怕屈才吗?再说，你们部门也不一定愿意放人吧。”
王大林冲动地站起来：“所以我才来求周科长你帮帮我!”
周念伸手示意王大林坐下：“年轻人最可贵的就是这股冲劲。好吧，这事我帮你想办法，你就好好干吧。”
王大林感激地点点头。
这时有人敲门，贾娜闪身进了办公室，看到王大林愣住了。王大林笑了一下，冲周念说：“那我先回去工作了。”起身走出办公室。
看着王大林关上门，贾娜凑到周念身边撒开了娇：“昨晚为什么关机，不接人家电话?”
周念笑着接过包子和保温瓶：“别提了，怎么了有事?”
“对了，小王怎么样，来找你干什么?”
“想求我把他调过来，你跟他说了?”
贾娜点点头：“怎么奖励我?”
周念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把她推开：“该上班了，注意点。”
“你送我的玉佛，世上真的只有一个?”
看着贾娜有点失神的样子，周念笑了：“丢了就丢了吧，下次我带你去西藏，给你求个欢喜佛，好了吧?”
“人家就是觉得可惜嘛，对了，把王新调过来你准备让他干什么?”
“什么都不让他干。”周念打开保温瓶，稀饭还冒着热气。
贾娜有些急了：“那我把他劝过来，不是害了他吗?”
周念咬了口包子，摇摇头：“他干不了什么。我准备给他单独一个办公室，把那小子的设计方案给他，等他把方案完善以后，以我们两个人的名义申请专利，到时候，整个厂的排污筏门都换上这种环保可重复使用的筏门。不，过不了几年，全国、及至世界上都会采用这种技术，那时候……”说到这，周念闭上眼睛笑了。
贾娜却一脸惶恐：“那个人……我们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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