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站起来,过个动作使我身上又一阵疼痛,可我顾不得了,“克里斯蒂就这么走了。还有阿历克斯·温那·格林……他妈的,我从未见过这个婊子养的……”
“你该收手了。”他耸耸肩,吐出一口烟,“大恶棍总是得不到该得的下场。”
“希特勒会的——墨索里尼已经得到了。”
“也许——但是他们毕竟只是政客,而且谁能保证希特勒不会在温那·格林的财政支持下进攻南美呢?”
“你相信吗?”
弗雷明讥讽地说:“恐怕干坏事的操纵者只有在道德法庭上才会被惩罚。把这些留给塞克斯·罗默和塞坡吧。”
“他们是谁?”
他大笑着,说道:“谁也不是,真的,两个作家而已。”
十天之后我才痊愈,当然有些伤口是永远不能愈合了,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走在月光下——胳膊环在玛乔丽腰上。她穿着一件圆领套头衫,颈上带着红色珊瑚项链,蓝白条衬衫外是一件走路沙沙作响的夹克。
“你救了我的命。”我说。
“是那个英国人,是他救了你。”
“他救了我的身体,你拯救了我的生命。”
“不是拯救了你的灵魂,内森?”
“现在还不是。”
“那为什么不是你的身体呢?”
“只要你喜欢,就是你的。”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晴朗的夜空中依稀可见西苑的轮廓,脚下的沙地散发着白天太阳的热力,风凉爽而怡人。
“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再是我的了。”她说。我们往回走了,一路无语地散步,直到快走近小屋,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脱下夹克,甩掉了衬衫。巧克力色的皮肤裸露在夜色里,深深地吸引了我,在她脱套头衫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抚摩她了。
她沐浴在月光下,除了那串珊瑚项链外,一丝不挂。那双柔美的小手轻解着我的衬衫扣子,又充满爱意地为我脱下了长裤。我把鞋子甩到一边,赤足站在沙滩上,又脱掉了短裤。现在,除了一小时前她给我系的纱布外,我把自己完全袒露在她面前。
我们走向大海,为防止沾湿我的绷带,我们在海水没及小腿处就停下了。我们站着,欣赏着对方。水冲刷着我们的腿,拥抱着我们。我们深深地拥吻着,这代表了所有的语言。她躺下了,身子一半在沙滩上,一半在水里。我压在她身上,吻她的嘴,眼睛,脸,脖子,胸脯……一直吻下去。
她那可爱的面庞被月光镀上了象牙色,正迷失在激情的高潮中。这是一幅我永远不会忘怀的景象,我知道,我将在心中牢记终生。可就在那最山崩地摇的时刻,虽然我还在她的身体里,但我明白,我们再也不会这样忘我地融合在一起了。
我们一起躺着,依偎着,亲吻着,什么也没说。然后我们坐起来,看着泛着微光的大海,月亮的倒影在海中被波浪的涌动打碎又复原,复原后又被打碎。
“只是一场夏日罗曼史吗,玛乔丽?”
“不‘只是’一场夏日罗曼史,内森……它只能是一场夏日罗曼史。”
“夏日结束了。”
“我知道。”她说。
我们手拉着手走回了屋内。
第二十九章 人生如滚滚红尘
我写了封信,直接邮给温莎公爵,不过也给了大律师哈利那和潘波顿少校一个副本。其中我谈及了公爵“对巴哈马公民福利的深切关怀”,同时我也告诉了他们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在德·玛瑞尼被押及被审期间,”我写道,“我做的调查不够充分,能够证明他无罪的证据都被忽略了。”
结尾处我写道:“我和我的同事,莱昂纳多·凯勒教授很高兴有机会调查欧克斯谋杀案。我们乐于提供服务,不计报酬。”
我接到一封莱斯里·赫伯的短信,信上对我表达了感谢;哈利那和潘波顿却没回信。艾略特后来告诉我,在那同时,弗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写信给巴哈马总督,提供联邦调查局的帮助。
我又给南希写了一封信,描述了整个案件,附上我和公爵来往信件的复印件,还有我开支的分类帐单。她写了一封短笺道谢,并支付了全部开支。
弗雷明说对了,南希不再关注此事了,有其他更重要的问题需要她面对。谋杀案审判一周后,德·玛瑞尼和他的老友德·威斯德勒侯爵被各自罚了一百镑,原因是非法拥有汽油。三周后,弗来迪——既未交罚款,也未理会被逐的命令,而是租了一条小渔船,带着南希和几个船员到古巴去了。
可南希并没在他身边待多久。几个月后,她去缅因州学习跳舞,并做了鼻窦手术。德·玛瑞届的护照被美国拒签。一年后,他和南希的婚姻结束了。
南希回到娘家,她还坚持她的前任丈夫无罪,而她母亲则确信他有罪。事实上,她母亲还要花钱企图寻找弗来迪的罪证。
整个欧克斯家族都是不幸的。南希的两个兄弟很年轻就死了——悉尼(我没见过,对于他的教育,哈利先生和弗来迪常有冲突)死于车祸;威廉,三十岁前死于酗酒。只有南希的小妹妹雪莉,生活得还好,她在耶鲁大学获得了法学学位,是杰奎琳·肯尼迪的同学和伴娘。后来雪莉嫁给一个银行家,她的丈夫也和她一样抱着自由的生活态度,拿骚的商人和政客们扶持着他。可当雪莉的丈夫与罗伯特·韦斯科合作之后,不仅财源断了,他们的婚姻也走向了破裂。雪莉自己后来也在车祸中致残。”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马克思·艾伦·科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