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戴维,黑勒先生曾为爱娃代理过林德伯格的案子。”
“是吗?”公爵兴奋却略带怀疑地问,“你认识查尔斯吗?”
“以前认识,”我说,“我已好几年没看到他了。”
他的眼睛眨了眨,这是我曾用过的另一个名字,只有林德伯格的密友知晓。
“公爵夫人,”迪说,“罗丝塔·方勃斯正等着想同你打声招呼呢。”
“噢,好的,我非常愿意同罗丝塔谈谈,请带路,宝贝儿。”
就这样,我终于有机会和公爵单独待在一起了,我们站在乐队的一侧,在那里,音乐家们正趁一位钢琴师演奏的时间稍憩片刻。我们旁边有一棵棕榈树,一座青铜大象在我们身边伫立着,象鼻子高高地向上竖起。
“尊敬的殿下,是否介意我问您一个问题?”
“尽管问。”他说道。他虽面带微笑,眼神却很冷峻,写满了拒绝。
“您为什么召来贝克和麦尔岑处理欧克斯谋杀案,而没有请伦敦警察厅刑事部,或者交给当地警察局处理呢?”
他嘴角抽动着,笑了笑,从一个白人传者的托盘中端起一杯香摈酒。
“黑勒先生,去年这里发生了一起暴动——也许你也听说过了。”
“我听说过。”我说,心想:这与我的问题关系何在?
“我同情当地人,帮助他们建飞机场。而且,在这期间,我发现他们比共同工作的美国白人劳动力的报酬少了很多,我是不是很关心他们?有一点,形势变得有些失控,海滨大道成了屠杀场所,总之很令人遗憾。当事情发生时,我正奉外交使命到美国。坦率地说,我过去是、现在仍是对拿骚当局处理那件事的做法有些不满,如果他们更强硬些或许可以将问题解决。”
“我明白了。”
“除此之外,我们的警察局也不具备合适的指纹设备,你知道贝克上尉是一名博学的专家。而且,坦白地说,拿骚当局有些偏袒黑人。”
他呷了一口香摈。
“尊敬的殿下,伦敦警察厅刑事部可没那么多黑人。”
“确实是,但这是战争时期,黑勒先生,由于交通问题,伦敦的侦探到达拿骚可能要用几周时间,我知道麦尔岑上尉很可靠,他几次在迈阿密担任我的保镖,我也清楚他会对此缄口不语。”
“我明白了。”
他又微微一笑,“现在我得走了,尽管我讨厌德·玛瑞尼伯爵,我还是衷心祝你好运。”
“尊敬的公爵——请见谅,我一直想约您见面,但没机会,您能再和我谈几分钟吗?”
他的笑容消失在脸部的皱纹中,脸上那种孩子气的表情消失了,转成一种老气横秋的面容,“这个场合不适合谈论这样的话题。”
“除了您,还有谁能对我解释,为什么我被拒绝翻阅拿骚来往人员的官方记录?我找喷雾枪为什么总被阻止?以及
“亲爱的朋友,你不是这个案件的官方调查员,你的任务是协助保护德·玛瑞尼伯爵。从我个人看来,他是一位需要保护的绅士,但这无关紧要,请原谅……”
他走了,我没有跟过去。很快.他又回到他的“新娘”身边。迪和其他几位来宾正高兴地攀谈着。
在舞厅外,我注意到克里斯蒂和汉尼格夫人正沿着大象喷水池散步,他们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她看上去很疲倦,他则爱抚着她。我倒很想打扰一下他们,就这么办。
她先走上石阶,而我躲到门后,当克里斯蒂出现在门廊里时,我快步向他走去。
“克里斯蒂先生——多美的夜色,在你这些小岛上闲谈、散步真好。”
他皱起眉头,“是的,这是个美好的夜晚。请原谅。”
我用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一起走走,闲聊一会儿吧。”
“你弄疼我的胳膊了。”
我猜我用力大了一点儿,就松了手,“对不起,你还记得上周在你办公室里我提及的一个叫兰斯基的人吗?”
“不太记得,请原谅,我得走了。”
我又抓住他的胳膊,像刚才一样用力,“你不再否认你认识他,对吗?我在华盛顿的朋友们还告诉我你的另外一些经历。”
他挣脱了我,然后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见过的最不具说服力的笑容。他说道:“或许在我卖朗姆酒的时候,偶遇过叫那个名字的人。”他又抿嘴笑起来,仍不令人信服,“你知道,这儿的许多人都宁愿那段日子所发生的事儿从记忆里消失……”
“我听说兰斯基在哈瓦那的那希挪旅馆遇到了一点儿麻烦,他的老上司巴斯提塔的地位最近也发发可危。”
“我真的不知道。”
“把扩展到巴哈马的赌博业作为今后事业的一博,对兰斯基来说是一条很好的路。”
他长叹了一口气,“黑勒先生,赌博将于战后进人巴哈马,但是如果你要将它与哈利先生之死联系起来,我想告诉你,你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
“你是说哈利先生不反对在这里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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