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洪警官接过了布包,并打开来检查了一番,“那个窃贼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这些钱财,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了。而这些物件恐怕只不过是那窃贼为了引开大家视线而布的迷阵罢了。”
“正是,并且,他将汪家翻了个底朝天,生怕漏掉了那个小小的物件。那么,他苦苦寻觅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呢?虽然可能性是多样的,但若和新阳哥之死联系起来,我们不难做出这样的假设,即他所要寻找的正是新阳哥的手机存储卡!”
“可是他怎么会选择了昨天晚上这个时间来实施盗窃呢?虽然说昨晚汪大叔去村长家开会了,但汪美晨还在家啊。如此说来,这个窃贼八成是一个知道昨晚汪美晨会离开家的人,而最符合这一点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乔志强你了吧!”说完,洪警官把目光投向了乔志强,“而且,之前我们已经到县里的环保部门调查过了,你们这个‘造福一方’的药厂的所作所为,恐怕已经再也藏不住了!”。
现在的乔志强已经完全失去了之前颇有些不可一世的神色,竟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现已查明,”洪警官说,“你们这个黄氏集团制药有限公司在三废处理技术问题报告上做了手脚,不但向上级提供虚假数据和信息,还涉嫌私下买通检验人员给你们打掩护!你们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竟公然置国家法律法规与当地生态环境以及村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于不顾,简直罪无可恕!”
乔志强颤抖着后退了两步,并用左手捂住了自己对脸。
“而你们这些秘密,”洪警官接着说,“由于工作关系的缘故,有一天被汪新阳发现了,于是他就开始勒索你们,向你们要钱。我猜,他那异常昂贵的手机以及挥霍在网络游戏上的几千块钱,恐怕都是你们向他支付的封口费吧!可是有一天,你们终于深受不了他日渐膨胀的胃口,于是就想到了杀人灭口,同时得到他的手机,销毁其中的证据!可是你却发现手机存储卡并不在那里,所以你就到他家进行盗窃,试图从汪家找出那张存储卡,我说的没错吧?”
“哼……”他低声说,“看来果然还是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他突然提高了嗓门,“我……”
“我没猜错的话,是为了你的母亲吧?”洪警官说,“我们也到县医院问过医生了,你母亲的病十分严重,急需动大手术,而这手术费用却非常的高,恐怕不是一般人所能承担的。你虽然在村子里还算富裕,但是应该还是很困难吧。”
“没错!”乔志强摇了摇头,激动地说“正如你所说,我需要钱!而现在,能给我那么多钱的人就只有黄老板一个人!他答应借钱给我,但我必须答应为公司保守秘密,包括想办法销毁汪新阳手中证据啊!”
“掩饰你们这座药厂的所作所为就已经是大错特错了,可你居然还要错上加错!居然胆敢夺走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不只杀了汪新阳,还要杀死同样知情的汪美晨,还把一切罪责统统推到无辜的李村东身上,就算真是为了你的母亲,你也没有权利这样做!”
听到这里,乔志强突然抬起头来,大喊道:“你胡说,我没有杀人!”
我们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他一定已经打算乖乖认罪了,可没想到他却突然反驳起来,这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洪警官问,“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吗?”
“不是的!”这时候,半天没有说话的叶昭开口了,“志强哥他的确不是凶手。”
“为什么?”
“因为志强哥他——是个左撇子!”
此刻,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乔志强扶着额头的左手上!没错,当初在山上他握着汪美晨手的时候,在汪家门口开门的时候,他使用的都是左手!这么说,他果然是个左撇子吗?
“然而,”叶昭说,“杀死新阳哥的人是从他的背后不止一次地袭击了他的右脑部的侧后方!那样的袭击,一个人是绝不可能利用自己的非惯用手来完成的!况且,如果志强哥就是汪家的那个窃贼的话,首先他必须确定美晨姐已经离开才能进去,其次他在汪家那么仔细地寻找一个小小存储卡需要多长时间?他真的来得及追上山去完成谋杀吗?杨枫哥的证词说明他曾在下雨的时间外出,多半只是他在雨中从村北返回村南而已吧。”
“你不是说汪新阳死前想要写下的遗言就是乔志强的‘志’字吗?”洪警官问。
“的确如此,可你没发现一个问题吗?新阳哥怎么会知道凶手是谁呢?”
“什么?”
“一开始他就是被从背后袭击的,最后的致命伤还是来自身后,也就是说凶手一直都在他的身后——包括搜他身的时候,如果这样,他怎么能看见凶手是谁?我认为,他只是凭主观臆断,觉得想杀自己灭口的人一定是志强哥吧!”
“的确按常理,在这件事情上是乔志强拥有最大的可能性的。”
“所以其实新阳哥很可能是错了,杀他的凶手另有其人,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人竟会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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