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画!!”
大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副很大的肖像画,画中的女子娇艳动人,宛若天宫的仙女——可是她长得那么像一个人,一个我们认识的人——宇文静。
“那是董事长夫人——”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寂静中突然发出。
我们回过头,看到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站在客厅门口,手里端着几个杯子——是五个,应该是给我们的饮料吧。
“谢谢您,杨女士。”刘美铃警官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阿姨,”在杨女士放下托盘,将要转身离去时,叶昭快步追了上去,问道,“您说这位女子是董事长的夫人,是哪位——”
“自然是不幸遇难的——”
阿静的妈妈——吗?
“这幅画,是——”
“她生前不喜欢照相——所以去世之后,也没有留下几张像样的照片,所以,董事长专门找了著名画家画了这幅巨大的画像,挂在客厅里……”
“不好意思,我想这个问题或许会勾起不好的回忆,但我还是很想知道——阿姨,您能否告诉我,画上这位阿姨——也就是阿静的母亲,是因为什么原因——”
杨女士抿了抿嘴,没有马上回答。我看到她胖胖的双手局促地捏紧了围裙,在上面卷起一团褶皱。
“病……”她轻声吐出这个字。
“请问是什么病?”叶昭依旧追问。
“总之是绝症吧,我要去准备晚饭了,不好意思。”说完,她便转身快步走开。
“‘总之是绝症吧’,”杨女士离开后,叶昭说,“说的模棱两可——况且,之前不幸遇难这种说法——”
“我觉得她肯定知道,可——为什么要隐瞒死因?”我问。
“只有两个可能,”刘美铃在我身后说,“一是那个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二呢?”孔玥琳插嘴问。
“这位董事长夫人不是病死的。”
片刻的沉默。
“对了,”孔玥琳问刘美铃,“刚才那位阿姨是——”
“是这个家的厨师,也做室内的清扫工作,名叫杨虹的。”
“真是的——”孔玥琳撅着嘴说,“又是保安,又是司机,又是管家,又是厨师——这一家人找这么多人侍候,以为自己是地主老爷么?”
“不是,也差不多吧。”刘美铃苦笑着说。
这时,开门声响起,一定是又有人来了。我们便走到客厅门口向外张望。
盛气凌人的宇文凯先生正跟李管家两个人出现在一楼半的楼梯平台上,大概是管家正把董事长带下来见我们,反正信中所写的六点也快要到了。
门开了,一阵雪花飘进来,进门的是两个人——站在后面的,是科学怪人宇文德先生,而站在前面径自走进屋来的却是一名女子——她看上去四十多岁,但还算是风韵犹存。那涂脂抹粉的脸上,带着些许鄙夷与怨恨。
“丁丽!”看见这个女人,魔王脸色骤变,“你来这里做什么?”
“宇文凯!”被叫做丁丽的女人毫不示弱,“亏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爹究竟是怎么当的,成天都到哪拈花惹草去了?连个女儿都保护不了!”
听了这话,宇文凯似乎无言以对。
“就不该把小雪留给你!你是有钱,可是看看你把女儿养成什么样了,啊?小小年纪不学好,都是被你那死妹妹带坏了!她想怎么死跟我无关,可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阴魂不散!如今又被人给绑架了,你都不通知我这个当妈的一声,幸亏今天在路上碰上阿德——”
“够了!”宇文凯狮吼一般打断了女人的喋喋不休,“你少说两句吧!既然来了就安静点,不要干扰我们搭救女儿!”
丁丽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而李管家已经走下楼来接待。
“啊,这就是那个前妻吧。”孔玥琳在我耳边小声说,“看起来挺厉害的嘛。”
没错,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跟宇文凯离婚的前妻,宇文静的姐姐宇文雪的妈妈——当然啊,她跟阿静没有任何关系。
几分钟后,这座豪宅内的相关人士已经各就各位了。
宇文凯、宇文德、丁丽都在客厅里自己的位置坐好了;刘美铃和那位少白头的警官似乎还在调试某种监视监听设备,进行着最后的忙碌;李管家和杨虹站在客厅门口待命;司机王魁、保安聂康跟石林海他们在院子里待命;此外,据说宇文凯先生的私人秘书黄强正在某个地方待命——如果绑匪提出赎金之类的要求,他便会登场。
至于我们“华容中学侦探社”的三位,正以叶昭为中心,在客厅的某个角落讨论案情——话是这么说,但沉默不语的是叶昭,不明所以地不断点头的是我,而滔滔不绝却不得要领的便是孔大小姐了。
五点五十九分,客厅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叶昭站起身,走向之前安排好的一台电话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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