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时候看她站在我们大门口,觉得可能有事吧,就带她进来了,外面多冷啊,她还穿这么少。”
“哟,心疼了?要是被某位同志听到,可是要吃醋喽。”
“别胡说八道,你看人家都不敢坐了。”
果然,听到刚才的话,那女子更加不安,竟几乎转身要走。
“别别!”沙发上的警察站了起来,“我这人不会说话,真不好意思。不过我可没啥恶意啊!我叫林寒,也是这儿的警察,那位是我们刘队。有困难就跟我们说,一定给你想办法解决!”
那女子一听,便连声说谢谢,还差点要对他鞠躬磕头的,把林寒吓了一跳,好在孔和荣及时扶住了她,让她坐在了沙发上,还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刘队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定睛看了看她。过了一会儿,觉得她平静了下来,便开始问她:“这位同志,你大过年的到我们局门口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她点了点头。
“那么你有困难就说吧,我们一定尽力。”
“求求你们……”她低声说,“帮我找找我丈夫吧!我一定感激你们一辈子……”说完,她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丈夫……他失踪了?”
“他已经半年没有跟我联系了,我就到市里来找他,可是哪儿都找不到他,我急死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找不到他,我们娘儿俩的日子也没法过了……”说完,她又哭了。
“别着急,”孔和荣在一边安慰着她,“慢慢说,先跟我们详细讲讲你的情况吧。”
“嗯,”刘队说,“先跟我们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我叫冯娟,”她止住了哭泣,慢慢地说,“今年25岁,家住城东镇槐树村。”
“冯娟?城东镇槐树村?”听到这两个名字,刘队的表情似乎有些异样。
“是。”
“是不是南边村口有一棵大槐树的那个村子?”
“是啊!您怎么知道?”
“嗯,我大哥当年下乡的时候就在槐树村呢,连你的名字,他也跟我提起过的。”
“真的?您大哥是……”
“刘世平,他当时还是生产大队的副队长呢!”
“是世平叔啊!当时他待我们可好呢!”
“嗯,我大哥是个热心肠,”想起自己的哥哥,刘队也是感慨万千。
“这么说,你就是世安叔了?我也听说过你的。”
“对,我就是刘世安。”说着,他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哥死得早,否则的话,这么多年后再看到你,他不知得多高兴呢。”
“世平叔不在了么?”
刘队摇了摇头,转问道:“你父母亲呢,他们还好么?记得当年大哥跟你们家还是常有来往的呢。”
“他们早就不在了,”冯娟低着头说,“十六年前那场矿难的事情您也有听说过吧?”
“那次……难道说他们……”刘队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良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世事难料啊,那么好的人却……那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多亏了乡亲们的帮助,我们好歹挺过来了。”
“‘你们’?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大哥提起过的,当年你们家还收留了一个被打成右派的人的遗孤是吧?好像是个姓方的男孩,和你年纪差不多的。”
“嗯,爸妈死后,我就跟阿辉相依为命了。”
是啊,冯娟的父母死后,这世上就多了一对相依为命的孤儿了。
“这些年来,你们……”
“后来我没上学,”冯娟淡淡地说,“阿辉本来就是知识分子家庭,理应考大学,成大事的。我为了他,这辈子甘心做个普通农民了。能挣钱以后,我就去种地、打零工,攒钱供阿辉读书。”
“后来阿辉考上大学了?”
“嗯!我就知道他绝不会让我失望的,他非常努力,受了一般人都撑不住的苦,考上了华荣医科大学。”
“我能想到,你们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刘队说,“不过遇到你,这孩子还真是有福呢。”
“能亲眼看到阿辉的成功,还有什么是苦的呢?那些苦,回忆起来也是甜的!”
“你丈夫,该不会就是……”
冯娟点了点头:“是的,阿辉就是我丈夫,我要找的就是他。”
“他怎么会失踪了呢?”
“我不知道,只知道可能跟某个工作单位有关。”
“工作单位?”
“嗯,他说他找到了一份好工作,然后就失踪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呢?”
“去年冬天一月份吧,差不多一年以前。他大学毕业就回了村子说要跟我结婚的,但是那时刚参加工作,就先干了半年有了点积蓄才回村办的,而且他还特地赶时髦在市里订做了一对戒指呢。”说着,冯娟伸出了她的左手,只见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晶莹的银白色指环,上面还刻着字母和符号——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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