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莉莉姐在躲避叶昭的目光。
“不必隐藏了,”叶昭说,“我没有什么恶意,待会儿警察们也会问你这个问题的,只不过作为你表弟的同学,我很希望你把真相先告诉我们——尤其是你的丈夫,而不是在警察局做完笔录之后。”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莉莉姐问他。
“我知道很多,而且,刘焱也交代了很多。”
“你说什么,他们抓到刘焱了?”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已经没有必要再保护他了。”
“莉莉!”堂兄叫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连我也不能够知道吗?”
“可是,”莉莉姐低着头说,“这件事我真的很为难,我也没有办法……”
“算了,”叶昭说,“我知道你还是不大愿意说,那就由我来说吧,然后你来补充我没有提到的内容。”
“你说吧,你是如何知道真相的。”英才说。
“如果大家不嫌我啰嗦,我就简单的把我的推理过程说一下吧。首先在开始探讨案情之前,我想我们必须先理清三起案件之间的联系。”
“你说有三起案件?”我问。
“没错,放火案、杀人案、盗窃案。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这三起案件之间的联系。所以就需要分析现场的线索。首先,嘉铭,我提到过的两个发现和四个疑点你还记得吧。”
“没错,不过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如果只是看到表面,自然什么用也没有,但如果你能够分析一下,就会有所发现。首先是新娘的举动,你想,在酒店仓库冒烟的情形下,无论莉莉姐如何解释,她丢下宝石和警卫自己去送刘焱都是不合理的。她对刘焱的催促固然可以理解为怕他赶不上飞机,但无论新娘如何心急,作为一个称职的警卫都应该让她戴上项链一起护送才对,因为在查明真相之前,仓库冒烟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警卫有问题?”
“如果说新娘的举动引起了我的一点怀疑,那么警卫的死亡姿势就更证明了我的想法。英才就发现了凶手是从背后袭击警卫而得出了凶手是熟人的结论,但他没有把问题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
“对,阮宏图不只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而且是站在房间的门口面朝外被人从后面袭击的!”
“这……”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正要离开房间!然而,如果像莉莉姐说的那样,那么独自一人保护宝石的阮宏图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房间?如果是被门外的人袭击,那就与身后袭击相矛盾了。”
“会不会是被房间内先藏好的人袭击?”
“然而这就使案件成为预谋杀人,与现场情况不符。”
“这话怎么说?”
“首先,凶器是手边的东西,到底能造成多大伤害都是未知数,根本不适合当作武器,说白了,这应该是冲动作案。”
“什么?那也就是说,杀人案是个意外?”
“可以这么说,而且凶手杀了人后还吓得把凶器扔在了地上。”
“好像你看见了似的。”
“作为凶器的刀子留在现场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它会出现在桌子底下与其美其名曰‘藏’,还不如说是扔了之后自己滑过去的。所以说,凶手是一个当时就在房间内的而且比较熟悉不足以遭到防备的人。而此时的警卫为什么会离开房间?我们知道他有形影不离保护宝石的职责,那么他离开房间的唯一解释就是他拿着宝石!”
“什么?他拿着宝石?”我们都很吃惊。
“话句话说,这位‘可靠’的警卫就是那个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宝石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和他的同伙策划了假火事件,支走了伴娘,从而夺取莉莉姐的宝石!我能证明阮宏图拿了宝石的证据还有一个,那就是我赶到现场时发现阮宏图死了已经有几分钟了,所以地上的血有一部分已经凝固了,而那凝固了的部分上就有一个圆形的印记,不难想象,在血液凝固前宝石就掉在那里,只不过后来被人拿走了而已。”
“可是他怎么又被杀了呢?”我问。
“我们先来看作案时间:10:48莉莉姐和刘焱离开酒店,10:50警龄响起,10:51我赶到现场,试想,阮宏图是在什么时间被杀的呢?我说过,我赶到时他已经死了有几分钟了,因此他的死亡时间确切地说应在莉莉姐他们离开酒店之前,加上时间的紧凑性,这就意味着莉莉姐把阮宏图和宝石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之后再发生诸如被熟人所杀、有人按下警铃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是不可能的。同理可知,而且死者是直接毙命的,也不可能再醒过来按铃,所以按警铃的人就既不是死者也不是凶手了。所以,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阮宏图被杀的时候莉莉姐和刘焱还在酒店中!”
“莉莉,”堂兄说,“你果然包庇了刘焱对吗?”
莉莉姐没有回答。
“伤口在左后背上,凶器也是落在尸体的左后方,而刘焱也应该是个左撇子,所以凶手也只能是他了,你们编造的关于一个珠宝大盗的故事是根本没有机会上演的。因此我说,这起事件并不复杂,真正的困难在于三件案子的重叠。比如说,既然刘焱是凶手,那么显然他就是阮宏图的熟人以及同伙了。而且这个时候莉莉姐你显然并不会离开房间,因此实际上你是目睹了这起惨案的发生,至于为什么宝石被从项链上卸下而项链却没有遭到破坏,我们不难想到是你自己在威胁之下交出了宝石让阮宏图离去,不料这时他与刘焱之间出现了某种争执,才发生了后来的一切。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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