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以后,姚启圣才意识到他应该多穿点衣服出来就好了。她只身来到庄园的远处,随身只穿有一件薄薄的长袖T恤和一条蓝色牛仔裤,外加一件雨衣。此刻的他正感到阵阵寒流沿着他的裤管向上不断的蔓延至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他颤抖着打了个喷嚏,意识到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回到古堡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姚启圣感觉不太舒服便与张婶打了个招呼,独自回房去睡了。
凌晨一点钟左右,姚启圣被一股强烈的口渴感唤醒,他感到头痛欲裂。起身坐了半个多小时,他稍微感觉好了一点。侦探敏锐的意识告诉他,现在是该行动的时候了。
宫太太的睡房位于古堡大厅的上方,有着一张宽大紧闭的木门。姚启圣记得他昨天刚来时曾与张婶在这里作过少许的逗留。凭借侦探的基本功,没过几分钟,姚启圣就熟练地用随身携带的一根钢针,撬开了门锁。
宫太太的睡房十分宽大,房间里的一切都被淡紫色的纱巾覆盖着,乌黑而空荡,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静谧。这房间显然好久没人住过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发霉的味道。
“谁!”
姚启圣正准备四处探寻一番,忽然感觉到有人用枪抵住自己的后背。
“你死定了!”姚启圣听出是宫弈的声音。
“把枪放下!”震惊且愤怒。
“姚先生不是神探吗,怎么被一把没有子弹的枪吓成这样?”宫煦从宫弈背后的黑暗中闪了出来,满脸嘲讽的笑容。
宫弈把枪放了下来。
“你们两个孩子这么晚了到这干什么?”姚启圣问。他发现宫煦的手上也有一把同型号的猎枪。
“这我们应该问你,神探”宫煦说。“这么晚了你到我母亲的房间干嘛?这儿很久以前就被封闭了。”
“我有任务在身,我在办案!”
“我们也一样,我们在巡逻。”宫弈脸上一副自豪的神情,“老田爷爷负责巡视古堡以外的地方,古堡内则是我们的地盘。我和哥哥在保卫我们的家不被坏人夺走!”
“你最好赶快离开这儿!”宫煦说罢把猎枪往肩上一扛,挺胸朝房间外的走廊走去。宫弈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扛起了枪,临走时,他看了一眼姚启圣,说:“李阿姨是个坏女人,一个杀人凶手!”
“等等,你说谁?”姚启圣问。
“她是个凶手!”
“她谋害了谁?”
宫弈没有继续回答,而是调转身,学着美国大兵的模样,踏大步离开了。
“嗨,回来!”姚启圣紧追出去,却不小心脚下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呀,这是怎么啦,姚先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张婶顺着楼梯走了上来,她睡眼惺忪,头发有些蓬乱。
“我跟这两个孩子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半夜起来拿着枪瞎胡闹。可他们非说要跟着老田爷爷巡夜!”张婶说着帮姚启圣从地上站起来。
“你发着烧呢!”张婶关切的问。
“我没什么事。”姚启圣说。他的手擦破了皮,膝盖也隐隐作痛。“他们经常晚上起来?”
“倒也不是,大前天晚上起来过,闹腾到三四点才睡。前天晚上我有些累就没去两个孩子的房间看。昨天晚上两个人倒睡的很香,我去过他们的房间,两个人闹腾了这么多天肯定是累了,竟然没脱衣服就睡下了。”
第十章 谁最可疑
翌日清晨,姚启圣坐在大厅的餐桌旁,张婶正往他受伤的膝盖上涂着药。昨晚那一跤摔得可不轻,姚启圣回到房间发现,牛仔裤的左膝部位已被血水染红了。
“伤得可不轻!”张婶说。“发着烧呢,何必这么拼命。”
“李小姐和两个孩子的关系怎么样?”姚启圣问。
“还不错,李小姐每次出门都要给两个孩子买些东西。两个孩子在学校时,李小姐都会不时地与宫先生去看他们。”
“孩子对李小姐的看法怎么样?”姚启圣想起昨天宫弈说话的情形,不禁发问。
“这---”张婶谨慎的说:“你知道,后母是永远不能替代亲生母亲在孩子心目中的位置的。”
姚启圣试着站起身来,但扯动了膝盖上的伤口,这让他大皱眉头。“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否知道李小姐的好朋友里,谁的名字带有一个‘娟’字?”
“‘娟’?”张婶若有所思的道,“不会是宫太太吧,宫太太的闺名叫何美娟,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小霞今天显得格外高兴,她正在大厅收拾着卫生。她告诉姚启圣,明天就是她十八岁生日了,她即将成为大人。大厅的餐桌是用巴西花梨木制成的,足足坐得下十个人。
小霞对李小姐与宫氏兄弟的关系有着自己的见解。“李小姐为人有些傲慢,常常对我们颐指气使。不过,”她话锋一转,“她倒是极力讨好宫煦和宫弈,她对他们说话时总是和颜悦色的,像个真正的母亲。”
“你不喜欢她?”姚启圣问。
“是这样的,”小霞脸上露出青春少女叛逆的倔强神情:“都什么时代了,我不喜欢被人当成丫鬟一样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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