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汤永豪恼怒的停下车子,掏出车内储备箱的手电,走下车子开始四下地检查起来,不用仔细的寻找,汤永豪便发现车子后部左侧的轮胎没气了。借着手电微弱的光芒,他发现一个细长的铆钉正插在轮胎上面,闪闪的,泛着寒光。
“TM的,这是谁干的?”汤永豪蹲在泄了气的轮胎旁,大声的吼着。
在他身后不足一步之遥的地方,一个黑影正立在那里。他的手里握着一把肩负沉重使命的硕大锤子,这锤子在影视剧中的铁匠铺里经常见到,此时他也学那些铁匠的样子——双手用尽全力的举起了锤子,锤子在空中有节奏的左右摆动了几下,然后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汤永豪那微秃的脑袋呼啸而下······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海市夜晚的宁静。惨叫不是汤永豪发出的,而是来自不远处的草丛。黑影猛地一震,收起锤子,恶狠狠的道:“是谁?谁在那里?”
第四章 雨夜疑踪
对于一个常年居住在此的老居民来说,海市夜晚不寻常的潮热是必有原因的,原因就是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果不其然,一声沉闷的雷声过后,豆大的雨点便毫无征兆的从天上猛砸下来,落在干硬的路面上,刨起一个个小小的水坑。
老年人向来是睡觉很少的,何况又是在这样炎热的一个夜晚。刘太太已经喋喋不休地数落了自己那位牧师丈夫好一会了。“你这个老东西没心没肺的,人家烦心了一整夜了,你却‘呼呼’睡得像死人一样。叫你给我读一段《圣经》吧,你老眼昏花的却又看不见!真是······”
“上帝保佑你,我的老太婆。我的眼睛没事,只是我两个小时前被你吵醒时,眼睛有些迷糊罢了。”
“哼,得了吧,刘永利。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看一会儿书眼睛就受不了啦!明天我们就去思明区那家澳视眼镜店,给你配一副老花镜。据说那里不错的,唉,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们都老喽!”
“快别这么说,老太婆。我们还年轻着呢!我不需要什么眼镜,我眼睛清楚得很。”
“你啊,就是不服老。前几天······”一阵刺耳地汽车喇叭声打断了刘太太低声的咕哝,汽车前面的灯光透过把他们卧房的那两扇百叶窗,把整个卧室都照得如白昼一般。
“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大晚上的下雨呢,还这么扰民!”刘太太烦躁地抱怨时,刘牧师已经穿好睡衣走到了窗前,轿车前部明亮的灯光闪烁着让他迫不得已闭上了眼。一会儿,车灯熄灭了,刘牧师透过窗子向那辆轿车望去,雨水打在轿车暗色的玻璃上,立刻水花四溅。
“是谁啊?”刘太太大声问道,继而又叹了一口气。“问了也是白问,你那老眼,还是求求上帝别让你戴老花镜吧!”
“瞎说,我当然知道是谁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住在山那头别墅里的汤先生!”
“真的?”
“那当然喽,我看得一清二楚的,他还向我挥手致意呢,真是个虔诚的教徒,上帝保佑!”
凌晨1点45分,机场大厅外的雨依然下个不停。气象预报显示,受八号风球的影响,未来五天,我国南方大部将有一场强降雨天气。汤永豪终于顺利到达了高崎机场。他身穿着一件灰色的格子西服,外罩一件轻便的雨衣,雨衣的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他一部分苍白的脸与上唇那浓密而漂亮的胡子。他匆匆的赶往公务舱柜台检票,之后匆匆赶往登机口处准备登机。
王林站在登机口处笑语盈盈地向李仁庭挥手道别,“小子,你别得意。本姑娘到北京后找个地道的北方汉子,比你好上一千、一万倍!”
“但愿你能成功!”李仁庭挑了挑浓眉,露出一副痞痞的笑容。“不过大小姐,你带的东西也太多了,又不是一去不回!我看也有50千克了吧,当心你行李超重被赶下飞机!”
“你就乌鸦嘴吧!”王林吃力地抱起眼前的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道。“我在家中称过的,正好30千克啊。”
“得了吧,你是用你那台体重秤称得吧!”李仁庭笑着说,“那是我见过最会撒谎的家伙,它报出的重量比实际重量最起码要轻20公斤,你死定了!”
“哎呀,那怎么办?”王林有些慌神。
“这样吧,”李仁庭突然看到了急匆匆走过自己身边的汤永豪,他手上只提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包。当下灵机一动,“先生请你慢走!”
汤永豪显然被李仁庭突然地招呼吓住了,他身子略微晃了晃,慢慢的转回头看了李仁庭一眼,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我想请你帮这位小姐带一点东西。”李仁庭笑着对眼前这个扮相怪异的男人说道,“我看你带的东西有限,而这位小姐的东西又有些超重,所以······”
汤永豪迟疑了一下,伸出了手。但敏感的王林还是察觉出了这位陌生人的不耐烦。她对李仁庭撇了撇嘴,伸手把几件行李递给汤永豪,心想着此时汤永豪藏在雨衣帽子里的那大半张脸说不定正因为恼怒自己的多事而变得不知有多么难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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