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莉翻翻白眼:“那还不一定是他,都只能是嫌疑。受害人胸部有被注射巨量麻醉剂的痕迹,导致大脑瘫痪,虽然没死也差不多了。这种麻醉制品似乎很独特,我们都还没查到到底是什么。最关键的是这个。”她又拿出一张照片,照片竟然也是那个被涂抹的墓碑。照片显然是家用照相机拍的,远没有警用的清楚:“这个是刚才我们所的同事在医院里布控时,在地上找到的。照片竟然也是这个。”
李子平接过照片,扣起了脑袋:“这?”
周莉莉道:“这个恶性伤人事件的影响极坏,嫌犯在墓碑上做的事情引起了当地群众和上坟群众的极大不满,这两天又是清明节,人人看到这个都义愤填膺。我推测,嫌犯是在墓碑上做手脚,被守墓人看到,于是行凶。但第二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会恰好又出现在这里?和尹鹏飞有什么关系?我知道罗汉的事情,我不会给你的办案有任何影响,只是希望队长你能让我把这个尹鹏飞带走。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李子平想了想:“不好。周莉莉警官,”他严肃地表述自己的花花肠子,“现在是非常时期,面对同一地点的两大嫌疑人,我们的人手明显不足。我认为我们应当两案并一案处理,以节约人手,增加效率。这样,”他捏着那照片左右比划,“我陪你去把这个尹鹏飞找出来,然后你留下来,先把罗汉抓住,至于以后进不进我们科室……”
“滴滴……”手机忽然响起。卓立掏出手机:“喂?”然后递给李子平:“找你的。”
李子平狐疑地接过来:“谁啊?”
“我,罗汉,神偷侠盗。”
李子平吓了一跳,但他分辨出确实是罗汉的声音。他不顾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大吼:“你!罗汉!你他妈干什么?你怎么知道那谁谁的电话?”
“你忘了我撞了你一下?除了拿你手里那根牙签,我不小心又拿了你的手机。这个纯属职业习惯,不好意思。你的手机分组很有意思嘛,有叫‘打手’的一组人,有叫‘分舵’的一组人,还有一组居然叫‘二流子’!你他妈混黑社会的么?我看得都产生错觉了,以为我其实是好人,你他妈才是该被判刑的。年轻人喝了酒就觉得自己是出来混的,这个很正常我也理解,但你也他妈太狂了吧?我找出一组叫‘马仔’的分组,只有两个人,就随便打了一个。想来这个时候李队你肯定是跟你的马仔在一起吧?只有两个马仔,这黑社会也混得不怎么样嘛。嘿嘿。”
李子平将照片含在嘴里空出手上下一摸,果然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凭直觉他感到,罗汉用给他电话这种方式联系他,会有大事要发生。他立即冷静下来,并不着急,只是对两个部下做了个手势。自己则打了个哈哈:“罗姐姐,你是不是暗恋我?临走都费尽心思要留联系方式?”
“别打暗号了,李队,”电话那头道,“我啥都能看见。”
李子平一呆,抬头一望住院大楼。住院大楼的玻璃窗反射着下午的阳光,没一扇能看清楚。看来自己前面分析是对的,罗汉果然就在大楼里。罗汉看见了他抬头:“对,我就在上面。”
“你想干嘛?”李子平沉声道。脑袋里飞快的闪过“人质”“劫持”等等字眼。他顿时想起才不久分析的,罗汉这种性格,一定会来一幕技惊四座的大戏,但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想,”罗汉一字一句,“自行出首。”
李子平愣了一下:“什么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上攥紧一团,把照片捏成了个球,“你想什么?”
“自首。”
第三小时 商议
下午三点。医院的警察越来越多,这引起了越来越多医院病人的关注。大家纷纷交头接耳,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医院的大门外几辆警车堵在门口,来往的人们惊异地盯着一个扯着嗓子怪叫的年轻警官。
在接到电话听到是罗汉的声音的时候,李子平就已经在心里有了准备。无论罗汉提出什么样匪夷所思的要求来,李子平都不会感到太过惊讶。他了解罗汉这个人。这个人出道之所以能如此与众不同,能有今天这样大的风头名声,很大程度就是这人有一般的贼绝难企及的想象力。而在与此同时,罗汉很恰到好处的把他张狂的想象力控制在威胁到自身安全的范围以外。
但是,即便李子平了解这些,当罗汉说要自首的时候,李子平还是对自己没有跟上罗汉的想象力而多少感到有些气馁。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譬如是开玩笑逗他或者功劳缩水了之类,但最后他沉声回答的却是:“出大事了?”
“不好说,电话里讲不清楚。我说,”罗汉道,“你还真他妈了解我。我还什么没说你就知道出事了。我就没遇到比你更了解我的人,我们要不要干脆一起干算了?”
“干球!有屁快放,老子出手机费不打白不打啊?什么条件?”
“你怎么知道我要提条件?”罗汉奇道,“你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别他妈废话,你在楼上肯定楼层还不低。我带人一层一层往上清,最后你只好跳楼一条路。你要自首趁早赶快,球赛我还他妈赶得上回去看下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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