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抒喃喃道:“你好强……你太强了……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怕……”
废话!你当然不用担心,你担心有用吗?罗汉气得鼓起眼睛:“你不知道我们刚才是九死一生么?”
张抒却道:“知道吗?我们现在这样惊险的处境,我却从未有过这样安全的感觉。这样的安全感,太奇妙了……”
“是,真他妈安全。我们已经算是死过一次了。我们随时会掉下去摔死!”
“不会,我知道你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张抒轻声道,“死过一次也好。一起跳,一起死……”
罗汉鼓着眼睛:“不要废话了。我还年轻,还不想死,还有大把的生命让我挥霍……现在可好,我们怎么上去?”
张抒搂着他的脖子:“为什么要上去……我不想上去……”
罗汉决定不理她。她当然会觉得很安全,直到最后时刻,自己的手臂依然牢牢横在她屁股下面,她会产生无论如何不会掉下去的错觉也是很正常的事。但罗汉自己可不敢打这样的包票。现在那个广受大家欢迎光顾的该被诅咒的房间里难得没人,得想办法这时候上去。但他以现在的状态,要让受伤的左臂用力将两个人提上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回头看向张抒,张抒身着白色的大褂早已湿透,贴着她的身子,将曲线暴露无疑。她白洁光滑的大腿从白大褂里伸出来,缠着自己的腰……咦?罗汉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张抒道:“怎么?”
罗汉道:“这不公平,我都脱了,你不脱,未免太对不起观众了。”
张抒脸上一红:“什么?”
“把衣服脱了。”
“啊?”张抒略微松开手,诧异地看着忽然变脸的罗汉。一阵雷声响过,闪电照出罗汉青色的脸。她从罗汉不怀好意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么,心中一慌,不由又松开了些。
“危险!”罗汉感到张抒手上一松往下一坠,马上手上一用力托住她。两人在天上转了个圈,变成罗汉将张抒压在外墙上。
张抒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你……你……”
罗汉笑道:“小护士,胆子真大。我这才发现你,原来白大褂下面什么都没穿嘛。”
张抒红着脸:“我有穿内衣的……”
“是,内衣,还有底裤。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张抒一愣,才反应过来。她伸出的双脚夹着罗汉的腰,本来并不觉得如何,可自从罗汉的裤子掉下去之后,现在罗汉也只剩一条底裤。两人亲密接触,某个地方贴在一起只有两层布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到热气从那里传到自己这边……她涨红了脸:“你想干什么?”
罗汉邪邪一笑,忽然用力将脚抬起垫起张抒的屁股,马上右手捞起白大褂伸到张抒只有一层底裤的屁股下面托住她。
“弹性很好,又滑又嫩,不错,果然不错……”
“你……”
罗汉狞笑道:“我什么?现在快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里面长什么样子。”
张抒只觉自己心里“嘎拉”一声,一切自制的美好幻影瞬间崩溃了,甜蜜的幻觉成为碎片从大雨中洒落下去。她怒道:“你……你流氓!”
“我流氓?我当然是。你不知道我是个罪犯吗?既然当了罪犯,自然要有罪犯的样子。快脱快脱!我数一二三,你快把衣服脱了,否则你就只有读秒坠地一条路可走。一,二……”
第十小时 对谋
晚上十点,住院大楼过道的大灯准时熄灭。大楼里的住户绝大多数都已经躺在床上,等待这一刻降临,以便睡觉。窗外风雨雷电将本来应该的寂静显得不是那么明显。但无论如何,春夜听雨,这会是个不错的晚上。
对此观点罗汉深表怀疑。在他二十四年的生命里,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哪个晚上比这天更长更糟更倒霉。
费尽口舌,挖空心思,罗汉怀里的张抒才慢慢停住哭泣。罗汉开始觉得自己的幽默感实在糟糕透顶,一个恶劣的玩笑居然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冒出来,他觉得实在无法原谅自己。好在几次三番久经试探之后,他总算摸出了张抒的脾气。张抒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但只要讲道理,还算听话。
张抒止住了哭,依然低眉垂目一抽一噎,脸上的眼泪伙同雨水不住流下去。罗汉道:“所以么,现在只能由你脱衣服了。虽然说非礼勿视的道理我懂,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好从权。你不脱衣服,不把衣服拧起来套到上面,我一只手没有第二个支撑点,大家就只好玩完,一起摔一起死。”
张抒瞪了他一眼:“你是存心的。”
罗汉无奈道:“我都解释了那么多遍了,一个玩笑,仅仅是一个玩笑而已嘛。女人我见得多了去了……”
“你!”
“不提不提,你得明白,你脱衣服是自救。我绝对不会占你便宜。”
“那你的手还在我屁股下面!”
“那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存心吃你豆腐,你把衣服脱了我的手依然要托住你,迟早是要接触的。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穿多点。多半是存心来勾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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