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们不要上来,我也信不过你们。大家没事不见面最好,免得出了岔子到时候说不清楚。”
“好吧……”
打发完卓立和魏其辉,众人又回到屋子里。李子平得意洋洋道:“你们全都不是真正的法警,不过扮相确实不错。不过既然知道你们都不是,所以很容易逆向推断出,这个关于步院出庭作证的等等一系列事情,全都是假的。我说得没错吧,步院?”
“百密一疏,居然被你发现了,”步尧叹了口气,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李子平道:“其实第一次上楼和你们照面,我就已经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但我一直没想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杨金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我很好奇,那么多警察都没有看出来,你是怎么察觉到不对的?”
李子平油腔滑调道:“我给你们一个提示。你看看面前这个美女,穿警服的时候头戴警帽,又骄傲又挺拔,简直让人想跪下去顶礼膜拜;现在穿上套护士装,戴上顶又白净又小巧的护士帽,马上变得温柔可人,简直让人忍不住搂着她好好爱怜一番。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步尧和杨金等人一起摇头。周莉莉含着铁具无法开口,只是怒冲冲地想:“呸!你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李子皮耸耸肩:“你们看不出来,因为你们不是医生护士,不知道她穿起来的时候什么地方有不自然的。当然,也许根本就没有问题。因为我也不是医生。但我是警察,我知道警装上的一个小小的习惯。如果是普通人扮演警察,则多半会犯一个错误。”他走过去将周莉莉头上的护士帽摘下来:“这个。”
“帽子?”
“对,”李子平道,“就是这个帽子。大盖帽又不是什么好舒服的东西,除了演电影电视,日常中的警察都不会随时把这个又闷又大既不舒服也不方便的东西随时顶在头上。而是恰恰相反,能脱下的时候就一定脱下。除非要执行的任务需要见群众,否则绝对不会戴上。刑警交警法警甚至武警军队,都是如此。”
杨金恍然道:“所以当我在黑暗中闪身出来,这么需要小心谨慎的关头,又是独自一人的时候,居然随时头顶这么大个不方便的东西,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李子平点头道:“没错。普通人一般不会知道这一点,因为电视电影上的家伙随时都这样戴上的,而现实中见到警察的时候,他们也都是戴上的。装扮警察是犯罪,装扮的人自然唯恐自己不像,有样学样随时顶着帽子,结果反而露出尾巴来了。我一直没想到到底是哪里不对,直到我很抱歉地敲晕一个电梯修理工人,拿着他的安全帽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其实细想一下就能发现,如果你们真是法警希望低调,又怎么会不穿便衣呢?这根本就矛盾的嘛。”
杨金再次狞笑着举起枪:“既然这都被你发现,你也别想在走出去了。”
李子平坦然道:“恰恰相反,我一定会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杨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不是法警,也想到了步院根本就和庭审无关,那么你刚才这一大套鬼话,已经露出马脚来了。很不幸,你在发现我们的尾巴的时候,露出的尾巴也被我们踩了个正着。”
李子平眨眨眼睛:“真的么?”
杨金道:“步院不会去北京,这一切都是演戏而已。不错,你前面说的话非常合情合理,连我都忍不住动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你自己就是傅大年派来的凶手。根本就没有需要步院去北京指证傅大年有罪这一回事,那么步院的死活跟傅大年毫无关系,他凭什么要付你钱来杀步院?”
李子平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笑声张狂放肆,刺耳难受,一如动物园笼子里的猩猩捡到了开锁的钥匙。杨金怒道:“笑什么?”
李子平止住笑,对步尧道:“步院,钱多不是坏事,但毕竟钱要用命来花,对吧?”
步尧不知道他在卖弄什么玄虚,皱眉不语。李子平又道:“如果命快没有了,钱还有什么用呢?”
步尧道:“你想说什么?”
李子平道:“我想说,如果我是傅大年,在马上快没命的情况下听说你老伙计步尧居然也有可能陪着一起上路,我会不会用点子对自己已经没意义的钱,加速送步尧一程?”
步尧闻言一愣,继而慢慢点头:“不错……不错,如果我是在傅大年那个位子,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机会,我也一定不会放过我自己,任由我继续活下去享受。大家一起走,倒也不孤单寂寞。不错,我一定也会这样干。”
“救不了自己,拖一个下水也是好的,”李子平道,“这也算是正常心理。我说,步院,到目前为止,事情都再清楚不过。但打破我的头我都想不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伪装法警,假造前去出庭的事情,明明可以离开而不离开,分明指向一件事情——你在制造机会和借口给别人来杀你。自杀案子我也见过不少,确实有些人自己下不了手求别人帮忙。可在你身上,处心积虑兜了这么大个圈子让别人来杀你,同时又把四位不知道哪里请来的专业保镖随时放在身边,这完全矛盾的嘛。你制造了那么多机会,现在罗汉真要来杀你,你又开始考虑跟我的交易了。这也是矛盾的啊。我看来看去,你也确实不是个像有死意的人,想要自杀的人。我是彻底糊涂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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