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没被我甩开,反而得寸进尺爬了上来,力道奇大,又是一把攥住我手腕,另一只手迅疾无比的按住我另一边臂膀。我被压的不能动弹,那张脸凑到我面前,我鼻子中闻到极浓的腐臭味,长舌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股液体眼见着顺着它流下来,就要淌到我脸上!我大叫一声,闭上眼逃避现实。
嘿,还真管用。许久没有什么动静,手腕一松,又可以动了。
略微睁开一条眼缝,不会跟我开玩笑吧?您别逗。
屋里一切如常,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茶几上的勿忘我花箱蓝色淡了许多。
我睁开眼,周围回归寂静。我想刚才莫非做梦?一看手腕,红色的手印还没散去。绝对不是做梦。
站起身来,脚下不由得轻了很多。试试壁灯开关。没用。
我想起抽屉里还有一只手电筒,打开抽屉一摸,果然在这里。祈祷有电,一推开关,一束光柱冲天而起撞在天花板上。电流是人类的伟大发明,因为能够带来光明。
房间并未因此亮如白昼,实际上,除了光晕以外,其他地方更暗淡。我要出去。这间屋子不干净。我脑海中尽量不去想那个字,那个恐怖片中经常出现的字,好像一想起来这些就摆脱不掉。
我握着门把,扭了扭,竟然扭不动。使劲一推门,门像是锈死一般,根本不搭理我。别开玩笑啊。我重重踢了门一脚,脚趾差点撞断,门却晃都不晃。这门似乎成为了墙壁的一部分。
我真被困住了。
这里很危险。我一定要出去。离天亮还有……嗯?手机上还是2:16?不会坏了吧?
还是这房间里完全没有时间流动?长此以往,我岂不是完全不能期待下次艳遇?
手电的光柱在屋里慢慢移动。着急没用,我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越看越不对劲。房子规格不变,但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吗?
电视和橱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梳妆台,看起来有一定年头,应该是红木的,上面还有一面镜子,我的电光照过去,反射出了一段光柱,屋子里亮了许多。借着这点亮度,我又发现了许多不一样的地方。房门的右侧竟然有一个壁柜。原来怎么没注意?想起来了,原来那儿就是一面墙,初时我还觉得这房间颇不合理,平白减少了这么一块居住空间。
床的样子似乎并不是我睡时的模样,变成一张双人床,样子颇为复古,木纹都像是有段历史。客厅中沙发已然不见,中央多了一块四方形的花色地毯。墙上挂着一幅肖像画,画中一个面容秀丽的贵妇倚在窗前,发髻上别着一朵花,眼神迷离。厨房一切如旧,我打开冰箱,只有两个苹果,却早已腐烂了。
卧室门边上有副挂历,风景型的,本来除了美女封面以外我对挂历并不欣赏,一看月份翻在7月,心说不对吧,再看年份,2000年。正是9年之前。怎么会这样?现在我在9年之前?搞什么?我也会穿越?
现在这个房间中多出许多原来不曾拥有的东西,更像是和某个房间重叠了。我听不到什么声音,周围很静,却不是我期望的那种静。结合刚才的恐怖经历,我有点感觉这里还会想起刚才的“咯咯咯”的声音。
咕咕咕
错觉吧?不是咯咯咯而是咕咕咕?
咕咕咕
我头皮发麻。
现在怎么办?我想仰天长啸,不过相信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弄来别的东西更不得了。声音来自床下,我想起刚才从床下爬出来的东西,打了一个冷颤。那里不会有什么吧?
我不想去看。但事到如今,那里容得你不看?我欲哭无泪,祈祷着不要从里面钻出什么东西。垂下的床单遮住了大部分床下的空间,站着的话什么也看不到。我稳住手中的电筒,慢慢跪下来,一只手拉住床单一角,缓缓掀起。这个动作如果用在穿着裙子的女孩儿身上将会相当猥亵,挨一巴掌只怕是轻的。现在只希望不要扑出什么东西。
我慢慢的俯下身去,床下的情景一点点展露出来,我的心狂跳……
没有?
做梦。
一个浑身发白,四肢奇长,却瘦的几乎只剩骨骼的东西,卧在床下,一双苍白的眼睛在黑暗中愈发可怕,喉咙中发出咕咕咕的响声,盯着手中的东西不放。似乎是张老照片。
我全身的血液在见到它的一瞬间似乎都要逆流,差一点叫出声音,还好拼命捂住嘴。它并没有注意我,全部注意力都在手中的相片上。如果不是因为过于恐惧,我倒想知道它现在在看什么?现在自然不敢放肆,我连打扰了都不敢说,原封不动的把床单垂回原位。轻手轻脚的离开床。
这下在屋子里行动也不敢放肆了。我听着极有规律的咕咕声,心想只有看看那壁柜了。直觉认为那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壁柜。我原来所在的屋子并没有。
壁柜一人多高,若非嵌在墙里,乍一看还以为又一个房间。柜门斑驳发黄,漆皮泛起,把手锈迹明显,已经无法反光。我握住把手,心里莫名其妙一阵烦躁,心跳似乎加速。里面是什么?
我慢慢拉开柜门。里面的景象一点点……一点点显出全貌。
手电光中,一排红色木制楼梯,几乎笔直向下,陡峭之极。尽头龟缩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究竟通向哪里?
我不想下去,但这个房间没有给我更多选择。踏进一步就比较后悔,通道里温度高于柜外,空气中飘荡着一阵腐烂的味道。我差点翻回头去,不过看在那怪物的面子上还是坚持走下去。通道比较窄,但一个人行走绰绰有余,我扶着两侧墙皮脱落的石灰墙,在孤单的手电光下,一步步向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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