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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裙子上的尘土,这回倒是不用吩咐,乖乖靠近我一些,可惜现在我无心欣赏。她心有余悸说刚才好像有老鼠落在我脖子上。声音一颤,似是回想起什么。我说已经跑了,而且你的想象力太匮乏,那才不是什么老鼠。她欲言又止,我说你也别问,问了也是心病。她哭笑不得,这不是更吓人么?
我说:“无论刚才逃走的东西什么,我们必须跟着它。”
她一激灵,“我们也可以静静呆在这里,说不定一会就会恢复正常?”
我说:“小同志,你这种盲目乐观主义精神可大大要不得。小鬼随我来。”
我带着她出门,掏出钥匙打开404。看也不看,指着小几上的花箱问她:“你看。”
她瞪大眼睛,就着手机的微光仔细观瞧。我看她表情,心里祈祷,这回她应当看得到吧?果然她一点头,“不就是个破箱子么?有啥稀奇?”
我语重心长的说:“你见过上了这种怪锁的的箱子么?老婆婆的事情结束之后,一把锁消失了。我想我之所以总是会卷进这离奇的事件中去,说不定就是要解开这箱子之谜。”
晓晓并没有太在意箱子,忽然说道:“也许你不打开箱子更好。”我万料不到会冒出这么一句,讶道:“什么?”她回过神来,歉然笑道:“我胡说罢了,不要在意。”
我继续分析道:“刚才你的屋里找到一件婴儿服,我又看到一个类似……类似的东西。我觉得那就是解决本次危机的关键。小鬼你意下如何?”晓晓白了我一眼,眼神中依稀有些哀愁。我看错了么?
我们来到走廊,手机微光中看到地上拖着一条粘稠的水痕,遥遥延伸至远方的黑暗中。似乎就是那东西爬动所留下的。我决定跟上去看看。晓晓忽然说等等,跑进405,出来时握着一只迷你手电筒,虽然比不上我原来那个,却比手机实用多了。我接过电筒,顿时周围亮了许多。廊道尽头处的电梯也清晰可见。水痕拐了个弯,朝消防通道延伸去。看来楼本身并未有什么改变。我心里稍安。美人在旁,好歹要表现出英雄气概。所以男女搭配,干活才不累。当然,劳累程度总是和女生素质成正比的。
我们跟着痕迹,追入消防通道。水痕沿着黑沉沉的楼梯一路向下。我寻思这些东西也不用照明设备,跑的却这么快,一路上咋也不见磕磕碰碰?我俩小心翼翼,黑暗中都失去了开玩笑的兴致。一直来到B1层的铁门前,后者虚掩着,痕迹延伸到里面。我没有进过B1,看看晓晓,她也是一摇头,紧张都写在脸上了。晓晓紧紧攥着我衣角,我说以后你可得好好给我洗衣服。她瞪我一眼,却是说不出话。我定定神,轻轻一推,铁门不情愿地吱呀打开。一段黑漆漆的楼梯出现在眼前,有个转弯。
我感觉到周围气氛压抑,紧紧握着她的手,她也就这样让我握着。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静静地向下走去。面前是另一道铁门,雕刻着奇妙的纹理,正中央刻着一张女子沉睡的脸孔,眼角流下一滴眼泪。这与晓晓给我的坠饰不是一模一样么?回头看她,倒是没有什特别反应。我心道莫非是巧合?看着这张脸,我心下恻然,不禁想:这个女子为什么流泪?为谁流泪?门上似乎还有什么字。我凑近一看:
沉睡公主的秘密花园
我小心一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迷宫。
不,确切的说,是一座花园式迷宫。灌木丛约有半人之高,环环相绕,与儿童乐园里的设施差不多,只是似乎这里无穷无尽。每隔一段距离设有一只路灯。所照射范围仅周边一块,基本不能满足照明需要。我们的入口格格不入的立在迷宫中央(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迷宫中央)。门里公寓,门外迷宫,完全两个世界,就靠一道门连接。痕迹到了这里就不清晰,但那东西应该就在这里。
晓晓看的目瞪口呆:“太不可思议了!迷宫里为什么设有路灯?”
我寻思这好像不是应该质问的重点吧?这里可是地下一层,一般来说不是车库吗?车库!她说你这人怎么一点童真都没有。我哑口无言。
看,那里是什么?晓晓眼睛尖,指着远处一个亮灯处问道。我仔细一看,朦胧的灯光中,粗略的描绘出一个轮廓,似乎是座白色的雕像。这么一座雕像在怪异的迷宫中茕茕孑立,十分可疑。
看来我们有了一个目标。在这个迷你型的迷宫中前进并不容易,我自告奋勇,说老子出生入死若许年,就包在我身上。小鬼跟紧些,不要掉队!晓晓微笑不语。
在我的带领下,队伍一再走到死胡同,不得不返头。我心头火起,像跳不出某佛祖掌心的某著名猴子,而离那塑像倒是又远了几分。晓晓在一旁安慰我说:“别介意,不是每个人智商都像我那么高。”我为之气结。把手电交到她手中。由她带路,果然我们离塑像越来越近。那是一座纯白石像,立在半人高的石座上,雕的是一个身着曳地长裙女子,两手似乎捧着什么东西。
这时我们才感到四周冷飕飕的,风声似乎带着哀号,听起来好像一个人在哭泣。张晓晓不由自主又朝我身边靠靠,我是什么人?身经百战,这种环境怎么吓的住我?攥紧她颤抖的小手,有意无意的碰碰她的身体,心里暗暗祈祷,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吧!
眼看塑像近在咫尺,晓晓一直紧绷的神经似乎终于放松。对我的心怀不轨似有所觉,一把甩开我的手,瞪我一眼。我甘之如饴,表面却还要表现出你冤枉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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