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住进这里的前因后果一解释,他倒是听得饶有兴趣。我说这小区样子不错,住这里的人都是成功人士吧?其实是想恭维一下他。
他摇头一笑,说成功人士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基本都是周围企业的职工和白领。这里这六幢楼建了四五年,几乎无人问津。现在房价低的可以。自己住,倒也不用挑什么。
我问,您一个人住么?看着不像啊。
他一愕,脸上神色一变。我暗忖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么?他脸色铁青,道行了,我到了。
我一看,果然走到楼下,向上一瞧,楼门上标着一个大大的“四”。我说了声再见,他不说话,转身上楼去也。雨还没停,骤回到雨中竟然不适起来,打个喷嚏,是不是感冒了?我向新居所跑去,脚步在地上的水滩中激起水花。
汪泽洋的神态不对劲,琢磨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拐个弯走不多远,陈良所住的楼已映入眼帘。灰黄色的建筑物,不新不旧的颜料,乍看上去和汪泽洋的四号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了,这是几号楼啊?下次再碰上人时可不能说不知道。我抬起头,雨挺大,眯着眼睛,在楼门上方找到了……
一?……不对。
七。
正文 第五章 噩梦
更新时间:2010-5-16 8:39:06 本章字数:3119
七
好像有点怪。如果没记错,汪泽洋刚刚说过,这小区“六幢楼”。莫非听错了?不过现在身上湿的一塌糊涂,回屋要紧。走进门厅,我没有碰电梯。而是向左边门房走过去。为什么?废话。老子没拿钥匙。
透过玻璃,能看到写字台上的电视开着,不过屏幕上尽是白色雪花点。烟灰缸除去五六只烟蒂,边上还有刚熄灭的半截香烟,烟还未散去。房间里没有人。刚出去么?这个大叔没事干乱跑什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想到这里我一脸坏笑。话说回来,我运气太差了吧?人品太次?
绕到侧面推推门,毫无疑问是锁着的。看一眼大厅角落里嗒嗒作响的座钟,现在时间2:15。还是坐在沙发上等等吧。沙发边上有一株盆栽植物,看起来碧叶青葱,我也算在江湖上混了一段时日,却叫不出名字。实在孤陋寡闻。实在无事可做,一双眼睛四处乱晃,忽然看到面前小几的烟灰缸下面,压着一张旧报纸。
我怀疑是否有人会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或许这只是一张普通的报纸,表面已经泛黄,只不过作为一个纸垫。我抽出报纸,当头一条信息很是恶心:
七旬老妇在家自杀尸体七日后在浴缸中发现
一看标题就不想再读下去。如果看完全文的描述只怕吃饭都会不香。放在烟灰缸下面,这是吸烟有害健康的一种比较委婉的表达方式?我看着这张报纸,日期是07年,百思不得其解。
我奔波了一上午,加上雨水一激,衣服贴在身上又粘又潮。此刻忽然倦意重重。打了个哈乞,靠在沙发上盯着对面的座钟和斜对面的电梯,一阵挡不住的睡意空前绝后的涌来,我心叫不好,这样下去非感冒不可,我现在连药钱都掏不起的……眼皮重如泰山,我已经支持不住……闭眼前看到电梯头上的楼层指示灯似乎在狂闪……
……
哐。
……什么声音?
哐。
声音不大。我犹豫一下,还是睁开眼睛。脑子里不太清楚。我刚才,睡着了么?
声音来自对面的电梯门。每隔一会合上,轻轻的哐一声,又打开。坏了?
座钟时针分针定定指在6:05。不会吧?我睡了那么久?再仔细一看,钟原来停了。脑袋昏昏沉沉。我摇摇头,感觉略微好一些。
楼门居然是关闭着的,仔细一看,几道铁门紧紧咬合,牢不可破。
我记得楼门是玻璃的。
不对劲。
莫非我在做梦?
整间大厅有点静。不,不是一点。日光灯在头顶放射青色的光芒。身边的植物好像塑胶的,一动不动。只有时不时的“哐”声。反而映衬着此时此刻寂静。
我看看大厅,越发觉得不协调起来。墙壁好像年老了几十岁,昏黄发霉,部分墙皮脱落,还有些翻卷出来。门房的玻璃窗像是涂了一层黄色浆糊,恶心异常,里面自然看不清。隐隐约约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似乎是来自甬道方向,像是水滴落入水滩的声音。也许是卫生间水管漏水?地砖样子也很奇怪。我记得是米黄色房地转。现在的则是长形方砖,闪着诡异的青黑色。
我有点不明所以,只希望过一会就醒来,盯着座钟寻思自己怎会做这样的梦?
电梯门又是哐一声,分开来。
视线自然而然飘过去。发现自己一直忽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电梯持续开合不是没有原因的。
……
一只手,手心向上搭在电梯与地板的结合处。
五指纤纤,手掌纤小,应是一只女子的手。指甲略有留长,看起来很干净。这是一只很漂亮的女人手。
电梯门呼的合上,哐地夹在手腕处,又打开。
我怀疑这手是不是已经被夹碎了?每夹一下,我仿佛感同身受。里面的女子怎样了?正常人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默不作声?脑海中遥遥冒出一个想法,我一个激灵,赶紧阻止自己朝下面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一个与先前迥异的声响。微不可闻,但我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声音?
呵嗒。?
我看着开合的电梯门那边,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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