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跟你讲的话。哼,你以为你是杜立朵医生(Dr.Dolittle )吗?
巴比讲过的一些骂人的话一字一句爬人我脑海。
“重点是,”他说:“卫文堡的人不会杀你,除非你逼得他们别无选择。”
“你今天晚上见到萨莎的时候,你跟她说这是一件攸关生死的事。”
罗斯福面色严肃地点点头。“的确是。对她和其他一些人来说的确是。据我所知,这些混帐东西将会杀害你所爱的人来达成控制作的行动的目的,直到你打消进一步追究这件事的念头,忘记你所见到的事,继续过你的生活为止。”
“我所爱的人?”
“萨莎。巴比。甚至欧森都难以幸免。”
“他们会为了要我闭嘴而杀害我的朋友?”
“直到你闭嘴为止,一个接着一个,他们会一个接一个杀,直到你为了挽救剩余的人而闭嘴为止。”
为了把父母亲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我甘愿冒个人生命的危险,但是我木能拿朋友的性命做睹注。
“他们简直是禽兽不如。竟然不择手段滥杀无辜——”
“这就是你对付的对象。”
我气得脑压直线上升,仿佛要崩裂似的:“我对付的对象到底是
谁?光知道是卫文堡的人还不够,我必须多知道一些细节。“
罗斯福轻啜着咖啡,默不作答。或许他真是我的朋友,或许要是我照着他的话去做,真的可以救萨莎和巴比一命,但是我仍然忍不住想给他一拳。我可能真的会这么做,假如我有机会不被打断手的话,我甚至想毫不留情地连续给他几拳。
欧森将一只前脚放在桌上,目的不是为了将饼干拨到地上然后趁机吞掉,而是在侧身往我身后张望时籍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大厅里有个东西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当我转身循着欧森的目光向后张望时,我见到一只猫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背后衬着奖杯展示柜发出的微弱光线。它的毛色看起来及发的。它的脸被阴影蒙盖,两只眼睛发出泛着金色斑点的绿光。
它有可能是我今晚稍早在寇克殡仪馆后山遇到的那只猫。
那只猫如同法老王坟墓里的埃及雕像般正襟危坐,似乎打算一辈子坐在沙发扶手上一动也不动。
虽然它只是一只小动物,我还是不习惯背向着它。我换坐到罗斯福对面的椅子上,从那里,我可以将我右手边的整个大厅和尽头的沙发尽收眼底。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猫的?”我好奇地问。
“那不是我的猫。”罗斯福说。“它只是来这里玩玩罢了。”
“我觉得我今天傍晚好像见过这只猫。”
“是的,没错。”
“就是它告诉你的,哼?”我带着巴比惯用的轻蔑语气说。
“蒙哥杰利跟我谈过,是的。‘罗斯福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你说谁?”
罗斯福用手指着沙发上的猫。“蒙哥杰利。”他一字一字说给我听。
这个名字相当罕见但是听起来分外熟悉。受到父亲的遗传和多年来的熏陶,我只要一下子就能想出这个名字的出处和来源。“这是(老博森的猫场现形记)(Old Possum‘s Book of Pratical Cats )里其中一只猫的名字,是缇。思。艾略特河(T.S.Eliot )的诗集。”
“这些猫大部份都很喜欢艾略特书里的名字。”
“这些猫?”
“像蒙哥杰利一样的新品种猫。”
“新品种猫?”我很吃力地试着理解他的意思。
罗斯福回避这个名词的定义,只是淡淡地说:“它们比较喜欢那些名字。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也无法告诉你它们怎么取这些
名字。我还认识一只名叫荣唐泰格的猫。另外一只叫荣裴泰泽。还有寇里寇巴和葛罗泰格。“
“比较喜欢?听你的语气好像它们替自己取名字似的。”
“大致可以这么说。”罗斯福回答。
我忍不佳摇头。“太扯了。”
“虽然我已经从事动物为通工作长达多年,”罗斯福说:“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
“巴比。海洛威说你的脑袋瓜八成在年轻的时候被撞坏了。”
罗斯福笑着回答:“这么想的人不只他一个。不过,你们要搞清楚,我是足球队员,不是拳击手。所以你觉得呢?克里斯?你也觉得我的脑袋瓜有一半装着浆糊吗?”
“我不这么觉得,先生。”我坦白表示。“你跟我认识的每个人一样聪明。”
“再者,聪明和荒谬原本不是非此即彼的两件事,你说不是吗?”
“我知道我父母亲不少学术界的同事会和你争辩这一点。”
蒙哥杰利继续从客厅望着我们,欧森没有露山一般狗对猫的强烈敌意,反而对它展现极度的兴趣。
“我跟你提过我是怎么踏入动物沟通师这一行的吗?”罗斯福问我。
“没有,先生。我从来没问过你这个问题。”我觉得点出别人的怪解就踉道出别人身体的残疾一样不礼貌,所以我始终假装接纳他的这个嗜好,即使我心里非常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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