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特工扮成木匠,早早地就来换前门。特雷弗对恰普的办事效率感到很惊讶:“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一个?”他问。
“只要查查黄页电话号码簿就行了。”恰普回答说。
另一位特工假扮成锁匠,跟在“木匠”的后面来了,换掉了房子里所有的锁。
他们达成的协议当中有一条,规定特雷弗至少在以后的三十天内不能会见任何新的客户。他为此争论了很长时间,竭力反对,好像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名声要保护似的。想想所有那些可能需要他的人吧,他如此抱怨说。但是他们知道已经过去的三十天里他的生意是多么清淡,因此他们逼迫他,直到他让步为止。他们想独占这个地方。恰普给那些预约好了的客户打电话,告诉他们卡森先生在他们本该来访的那天将忙于上法庭。重新安排时间会比较困难,恰普解释说,但诉讼一有间隙,他就会给他们打电话。
“我想他不是去上法庭。”一个客户说。
“噢,是真的,”恰普说,“是一个大案子。”
在客户名单逐步削减到最后时,只有一件案子需要在事务所约见客户。那是一宗正在办理的子女抚养案,特雷弗给那个女人做代理律师已经三年了,不能就此一脚踢开她不管。
简来找过麻烦,带来的好像是她的男朋友。那是个精瘦结实的年轻人,蓄着山羊胡,身穿涤纶裤和白衬衫,打着领带。恰普估计他很可能是卖二手车的。毫无疑问,他轻而易举就能把特雷弗狠揍一顿,但他不想和恰普起冲突。
“我要和特雷弗说话。”简说,她的眼睛绕着那张重新整理过的桌子扫来扫去。
“很抱歉。他在开会。”
“你又是谁?”
“我是他的助手。”
“哦,那你最好预先把钱拿到手。”
“谢谢你。你的东西在那边的两个盒子里。”恰普指着盒子说。
简注意到报刊架清理过了,很干净整洁,废纸篓空无一物,家具也擦得亮亮的。空气里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好像他们把她曾经坐过的地方都熏过了。已经不需要她了。
“告诉特雷弗他还欠我一千块钱的薪水没给。”她说。
“我会的。”恰普回答说,“还有别的事吗?”
“是的,还有昨天那个叫亚兹·纽曼的新客户。告诉特雷弗我查过报纸了。上两周在I-91号公路上根本就没有出过人命事故。也没有一个姓纽曼的女人被撞死的记录。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谢谢你。我会告诉他的。”
她最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换上的新门时得意地笑了笑。
她的男朋友对恰普怒目而视,好像会走过去,把他的脖子拧断似的。但随后他就朝门口走去。他们什么也没有破坏就离去了,一人手里抱着一个盒子,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走远了。
恰普看着他们离去,然后开始准备应付做午饭这项艰巨的任务。
他们前一天的晚餐就在附近一家海鲜餐馆吃的,餐馆离海龟大酒店两个街区远,刚刚开业,拥挤不堪。就其饭菜的分量而言,价格贵得吓人。而这正是特雷弗这个杰克逊维尔最新的百万富翁坚持要他们到那儿吃饭的原因。当然那晚是他请客,而他也毫不吝啬。他在喝完第一杯马提尼酒后就醉了,根本不记得自己吃了些什么。韦斯和恰普解释说他们的客户不允许他们喝酒。他们自己喝着特制的水,却让特雷弗的酒杯随时都是满满的。
“我得为自己再找一位客户。”特雷弗说道,并对自己的幽默报以大笑。
“我想我不得不把我们三个人的酒都喝了。”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这样说,接下来就真的这样做了。
使他们感到十分欣慰的是,他们发现他喝醉酒时很温顺听话。
他们不断给他倒酒,想看看他到底能喝多少。他的话越来越少,身子不断从座位上往下滑,在吃过甜点后很久,他给了侍者三百美元现金作为小费。他们扶着他上了他们的车,把他送回了家。
特雷弗睡觉时把那个新公文包抱在胸前。韦斯为他关掉房间里的灯时,他仍然穿着皱巴巴的裤子和白色的棉衬衫,蝴蝶领结没有解开,鞋也还穿在脚上,就这样躺在床上鼾声如雷,两只胳膊紧紧抱着那个公文包。
电汇的钱在快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到账了。钱已经到位。克罗克纳曾经告诉他们将他灌醉,看看他喝醉时的表现,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开始工作。
早上七点三十分,他们回到他的房子去,用自己的钥匙开了门,发现他躺在那里,差不多还是他们走时的样子。他蜷作一团侧睡着,一只鞋已经掉了,公文包像足球一样抱在怀里。
“起床了!上班了!”恰普大声喊道,同时韦斯打开了灯,把窗帘卷起来,尽可能地弄出些噪音来。特雷弗还不赖,他从床上爬起来,冲进浴室,匆匆忙忙洗了个澡。二十分钟后,他走进事务所,系着一条干净的蝴蝶领结,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皱痕。他的眼睛微微有些肿,但他面带微笑,己决定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那一百万美元很起作用。实际上,他以前从未如此迅速地克服酗酒后的宿醉。
他们到爪哇海滩迅速地吃过松饼、喝过浓咖啡以后,就回到他那间小事务所开始干劲十足地工作了。恰普在前面打理一切,韦斯则把特雷弗留在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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