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斯派塞说。
“让我看看公文包。”林克说。他草草地看了一眼,然后说,“看起来没什么。”特雷弗警告过韦斯和恰普,说林克有时会检查一下公文包里面的东西。窃听器用一沓文件盖着。
“那是邮件。”特雷弗说。
“有多少?”林克问道。
“八封。”
“你有吗?”林克问斯派塞。
“没有。今天一封都没有。”斯派塞回答说。
“我就在外面。”林克说。
房门关上了,他拖着脚步走开了,然后突然就没声音了。静了很久很久。什么声音也没有。律师和客户都一言不发。他们在白色面包车里漫长地等待着,后来才意识到显然出了什么问题。
林克走出小房间时,特雷弗迅速灵活地把公文包放到门外的地上。律师和客户接下来会谈的过程中,它就静静地躺在那儿。
林克注意到了它。但并没有多想。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斯派塞问道。
“它是空的。”特雷弗耸了耸肩说,“让闭路电视照见它。我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特雷弗最后一次短暂地感受到了道德的谴责。也许他会窃听和客户的下一次谈话,但这次不会。他只要告诉韦斯和恰普,看守拿走了他的公文包,这种事情偶尔会发生。
“随便你。”斯派塞一边说,一边飞快地翻着那些邮件,直到他翻到两个稍厚一些的信封,“这里面装着钱吗?”
“是的。我不得不用了些一百块的。”
“为什么呢?我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只要二十和五十的。”
“我只能找到这些,你知道。我没有料到会要这么多现金。”
乔·罗伊仔细地看着其他信封上的地址。然后他带着相当嘲讽的语气问:“华盛顿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这件事情很难办。是郊区的一家信箱租赁公司,二十四小时开放,一周七天,总有人在值班,顾客也很多。安全措施严密。不过我们会搞清楚的。”
“你用的是什么人?”
“切维切斯的一班人。”
“告诉我一个名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告诉你一个名字?”
“告诉我切维切斯的侦探的名字。”
特雷弗张口结舌;他一时编造不出来。斯派塞知道了一些事情,他那双明亮的黑眼睛因为情绪激动而闪闪发光。
“我记不住了。”特雷弗说。
“你住在哪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乔·罗伊?”
“告诉我你住的旅馆的名字。”
“为什么?”
“我有权知道。我是客户,支付你的一切开销。你住在哪儿?”
“里兹-卡尔顿酒店。”
“哪一家?”
“我不知道。就是里兹-卡尔顿酒店。”
“有两家。是哪一家?”
“我不知道。不在市中心。”
“你乘坐的是哪一次航班?”
“得了,乔·罗伊。你这是什么意思?”
“哪一家航空公司的飞机?”
“三角洲航空公司。”
“航班号?”
“我忘了。”
“你昨天回来的。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你的航班号?”
“我不记得了。”
“你确定自己去了华盛顿吗?”
“我当然去了。”特雷弗说,但他的声音因为不诚实而有些变调。他没有准备好他的谎言,因此刚一说出来,就露馅儿了。
“你不知道你的航班号,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家旅馆,也不知道前两天和你呆在一起的侦探的名字。你一定认为我是个笨蛋。”
特雷弗没有回答。他能想到的只是公文包里的那个窃听器,把它放在外面是多么幸运啊。被这样质问,他可不愿让韦斯和恰普听到。
“你一直在喝酒,是吧?”斯派塞咄咄逼人地首先发难了。
“是的。”特雷弗回答说,这次他说了实话,“我停车买了一瓶啤酒。”
“是两瓶吧。”
“是的,两瓶。”
斯派塞的脸撑在胳膊肘上,伸到了桌子中间:“我有一件坏消息要告诉你,特雷弗。你被解雇了。”
“什么?”
“解雇了。开除了。被永远辞退了。”
“你不能解雇我。”
“我刚刚解雇了你。立即生效。是三兄弟一致投票决定的。我们会告诉监狱长,因此你的名字将从律师的名单上除去。今天你离开以后,特雷弗,就再也别回来了。”
“为什么?”
“说谎,酗酒,马虎,你的客户普遍对你缺乏信任。”
这事听起来好像是真的了,但特雷弗并未因此而心情沉重,他从未想过他们会有胆量解雇他。他咬紧牙关问道:“我们的那个小计划该怎么办呢?”
“我们一刀两断。你拿你的钱,我们拿我们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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