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没有再来打扰。整个屋子里,此时静得连只苍蝇飞过都可听得清清楚楚。
忽然,就在一片寂静之中,许景岩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吓得袁飞差点心脏都跳出来。
没等袁飞先开口大骂,许景岩露出一脸的亢奋,一反常态地大声叫了起来: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啦?”张雪妮反应很快,急切地问道。
“腐舌女啊!一定就是她,没有错的!你们听着,家住西潭村,靠近荆棘路,也就是现在的7号公路,记录时间为1993年夏!名叫林以珍,当年,还是个21岁的姑娘,整天整夜,都以一个白色口罩罩着自己的嘴,几乎足不出户,在村里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怪人……”
许景岩拿着那个蓝色档案本,挑了重点,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脸上满是激动、夸张的表情。其他三人,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紧盯着他,只感呼吸急促,一声都未敢吭。
(二十四)
“从小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三岁那年,就有预知能力,到七、八岁时,已可预见人的生死。据说其舌头溃烂,形貌奇异。而后村子里接连发生死亡事故,林以珍也被视作灾星,遭人唾弃。”许景岩按奈住激动的心情,一字一句地将关于这女子的记载读完,谁知在整篇文章的最末一行,还有一条用钢笔所记的内容,标注记载日期为1996年秋,许景岩稍作解释,继续将这句话读完。
“1995年,林以珍被发现自缢于家中,时年23岁,之后火葬料理。临死的一刻,她嘴上依然戴着白色的口罩。”
许景岩念完以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众人说道:“就这些内容。你们觉得怎么样?”
“毫无疑问,就是她,没有错的!”袁飞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许景岩说道,“你们还记得吗,我那朋友曾解读过那段方言,说是7号公路附近村子里一种古老的方言,而这个叫林以珍的女人,以前也住在7号公路的附近,与我朋友的推断正相吻合。”
“再加上,所有的怪事,都发生在7号公路上,这么说来,一切,都朝着这个方向在发展着。”张雪妮也跟着说。
“林以珍,西潭村,方言,还有一些简略的记录,现在,我们手头的线索已越来越多了,只要去那个村子调查一下,恐怕就有分晓。”
“可是……这个,这个女人,档案上记载着,不是早死了吗?”张雪妮微微地问。
“这一点,暂时还不知道。”许景岩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真的是她的鬼魂在作祟吗?或者……”丁若兰两手撑着桌面,低头说道。
“或者什么?”张雪妮抬起头问。
“或者……嗯,我是乱想的,也许,她有一个女儿在世,那也说不定,不是吗?”丁若兰说。
“哦……你是说,7号公路上的腐舌女,不是她本人,而是林以珍还留存在世上的亲人,也跟她有着同样的能力,比如说……女儿?”许景岩对丁若兰这一猜想也感起了兴趣。
“说啦……我是凭空乱想的嘛。”沉默寡言的丁若兰,倒有些怯场起来。
“不,我倒认为,这确实有一定可能性。”袁飞突然插话进来说道。对于他而言,鬼魂作祟这样的事,始终太过于离奇,而若是超能力者的人为性作案,倒还勉强可以接受。
“可问题是,那个叫林以珍的女人,自杀身亡的那一年,才23岁,现在过去了十年。就算她20岁生下孩子,那孩子今年也才13岁而已,真的……就是腐舌女?再说,档案上,也没有什么相关记载啊。”许景岩疑惑地说道。
就在四人讨论间,门被打开了,老袁轻声走了进来。一见他们个个面上神采奕奕,再加上刚才在楼下听到的动静,已知他们应当查到了一些重要讯息,不由脸上挂起了笑容。
许景岩跟老袁简单说了一下,老袁点点头,再看看那段记录上的字迹,才知这是以前搭档亲身考察后所记下的,以至于自己虽然也看过,但毕竟在脑中没形成什么印象。
“好了,总的来说,这次我们没有白来,找到了非常非常重要的讯息。”见此刻大功告成,虽说还有一些疑难之处,但袁飞还是喜出望外,如获重生。
“嗯,现在我们太累了,其他的事,容后再考虑吧。无论如何,这个西潭村,是非去不可的,只有到了那里,一切才会真相大白。”许景岩站起身来说道。
这时,袁飞看了一眼时间,再望望窗外,天色暗黑,才发觉已到晚上了。他将刚刚翻开的资料稍稍整理了一下,把它们放回到了架子上,伴随着一阵饥饿感传来,便转身向老袁请辞。
老袁笑着点了点头,也看出四人的疲惫之色,虽说心里还想跟这些年轻人多打会交道,但毕竟不方便挽留。
随即,四人跟着老袁来到楼下,接着又来到了院子。就在挥手作别,临出门时,张雪妮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对老袁问道:
“老先生,您不是说,等我们在您档案里找到腐舌女时,你有些话会跟我们说吗?”
“哦,是啊,你还记得这件事呐。”老袁盯向张雪妮,微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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