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张永年的女儿。请问……您就是冯医生吧?”
“是的,坐下慢慢说吧。”冯医生作了个手势,示意张雪妮坐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情况是这样的……”待坐下身以后,张雪妮慢慢开始交代此次前来的意图,“先前因为太匆忙,没跟冯医生您了解过我父亲的情况,所以今天趁这个机会,特意赶来和您见个面,希望不会耽误到您。”
“嗯,我明白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吧。”冯医生带着笑容回道。但表情中却透出了一丝疑惑。
“好,冯医生,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知道,我父亲究竟患的是什么病,以及他从住院到去世前,又经历了哪些变故。”
“这个……”冯医生微微一怔,“你妈妈,没有告诉你吗?”
“您是了解我母亲的,她现在实在太伤心了,再加上年龄偏大,可能很多事描述起来不那么确切。所以我才会来医院麻烦您。毕竟,您是我父亲的主治医生,病情方面,您是最清楚的。”
“嗯。关于你父亲所得的病,事实上,连我们也没有一个确切答案。”
“怎么说?”
“因为这样的病例……”
“以前从未有过吗?”
“差不多吧。”
“可是,为何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呢?短短的几天,我父亲就已经……”
“我知道,这很无奈。我们内部的专家,也共同研讨过你父亲的这种病,可是,没有人能得出一个有效的结论。在国外,似乎也没有出现过相似的病例。”
“是这样……”张雪妮眼望着冯医生,表情显得极为专注。
“现阶段,我们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这种病的原理机制。”
“是什么?”张雪妮急忙问。
“病毒。是一种顽劣的病毒引起的。它的破坏力异常惊人。你父亲,正是由于舌部感染了这种病毒,在短短的时间内,被病毒攻入了心脏和大脑后从而致死的。可惜的是,在我们所知的范围内,还没有这种病毒的相关资料。我们也有专家猜测,这是一种不知来源的新起病毒,总之,它应该还没有形成一定规模的症候群。”
“那么,我父亲舌头的异变,就是由于感染了病毒吗?”
“以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张雪妮脑中又浮现出了父亲去世后不久,躺在床上,护士将他嘴巴扒开时顿现的那一幕。那条肿胀的、绿色的、已腐烂得不成样的舌头……
“冯医生,能否查出,我父亲是在何处感染了这种病毒呢?”张雪妮又问。
“这个……很难说。毕竟,这不在医生的具体职责范围内。”
“有没有可能,是经由他人直接或间接地传染呢?”
“理论上来说,有这个可能。”
“嗯,谢谢您这么详尽的解答。还有一个问题,冯医生,这也是我最为关心的一件事……”
“你说吧。”冯医生说着直了直身子,在同时她瞄了一眼手中的表。
“据我母亲的描述,我父亲在去世前,曾有些奇怪的言行,甚至……还提到他是被人所害,我想知道,冯医生对此有什么意见和看法。”
听完张雪妮对于这个问题的概括后,冯医生没有立即给予回复,而是双目炯炯有神地紧盯着张雪妮,脑中同步在思索着:眼前的这位女孩,年纪虽轻,但却如此敏锐和富有判断力,同龄人中,真是难得见到。
“确实,但……”沉吟了片刻后,冯医生继续说,“我也跟你妈妈提过,你父亲是由于感染了病毒,大脑受到影响,才会说出许多空穴来风的话,这一点……”
“等等,冯医生。”张雪妮忽然打断道,“对不起。我父亲,究竟说了哪些话呢?”
“就如你刚提到的,他老是强调有人害了他,说他在那条……那条第7号公路上吧,遇到了一点怪事,还说撞见了一个女鬼。很显然,这是在精神出错状况下的病人说出口的无稽之谈。而且他住院的三天内,表情痴呆、行为怪异,也基本印证了他大脑受创这一事实。”
“第7号公路?女鬼?”张雪妮重复了冯医生提到的两个关键之处。
“不错。你父亲说,这件事是发生在他下班途中,据我所知,他是一位出租车司机?”
“嗯。”她点了点头,但心思却一时扑在了那条第7号公路上。
有那么片刻,整个办公室内鸦雀无声,只是冯医生时不时低头看几眼手中的表,待短暂思考过后,张雪妮注意到了冯医生较为留意时间这一细节,心想对方应是有事要忙。接着,她站起身来,就此告辞。
“非常感谢您,冯医生,打扰您这么久。我想了解的,基本就是这些了。”
“好的,没有关系。”冯医生也跟着站起身来,再次露出一脸慈祥的笑容。
“至于那条第7号公路,我想,看来有必要去了解一下,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父亲,可能就是在那里感染到病毒的。”张雪妮说着来到办公室门口,准备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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