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清楚,不过……”那司机忽然露出一副极度恐惧的神情,哭丧着脸,雨水拍打在他脸上,也不知他有没有流下眼泪水来。
“不过什么?你快说呀!要不这样,你先到我们车上,好好把话说完吧。”袁飞说着便去拉那个司机。
谁知道那司机用力甩开了袁飞的手,显得极不友善。看得出来,他深受打击,对面前的这三个人丝毫没有信任感。
“我跟你们说!”那司机一手拉着车门把手,一边大声说道,“那长发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个女鬼,还是个有着怪舌头的女鬼,我……我是受不了这地方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司机一把推开了袁飞,以极快的速度上了卡车,回到车内,迅速发动了引擎,然后,在倾盆大雨中高速向前行驶而去了。
袁飞等三人目瞪口呆,对这一连串变故,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只是怔怔地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卡车,消失在雨幕之中。
“怎么这样,怎么让他走了?”张雪妮抹着脸上雨水,冲袁飞大声喊道。
“没……没来得及。”袁飞也是相当懊悔。很显然,司机刚才所遇到的,一定就是腐舌女,不单如此,就像传闻说的那样,他应当还见到了腐舌女的舌头,所以才会如此惊慌失措,而且,就司机刚才的神智看来,尽管有些混乱,但依然是清醒的,这更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我们可要想办法重新找回这个人啊。”许景岩也说道,“他可是目击证人。”
“我明白。可是……他若感染了那种病毒的话,不就很快会死吗?”
没有人再回答袁飞这显而易见的问题。三个人就这么怔怔地站在雨中,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过后,他们带着一脸懊丧的神情,回到了车上,随便拿些纸巾擦着脸上的雨水。
“我们该继续在附近找找腐舌女的下落吗?”袁飞问。
“随便你。不过,我看是很难有所发现了。她今天的任务算是顺利完成了,就在我们眼皮底下……”
听了许景岩的话,张雪妮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的失望。
就在袁飞慢腾腾地驱车回丁若兰家途中,前方路边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撑着伞,正匆匆往这边赶来。
待行近时,他们才看清楚,原来是小伍和丁若兰两人。
袁飞停下车来,让两人上了车。
据小伍所说,原来,是他们见袁飞等三人迟迟没有归来,他们放心不下,所以才走出家门,一路找了过来,结果又碰巧在这边遇到。
许景岩简略地把刚才的事叙述了一遍,丁若兰听后也是深感惋惜,不住的叹气。张雪妮明白她的体会,不由拉住了她的手。
很快,他们一行五人,便回到了丁若兰的家中。
“按我说,我们要尽快把刚才那司机给找到。”气馁过后,袁飞又动起了脑筋。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猛地喝了口水。
张雪妮见他全身湿透,又毫不顾忌地坐在别人家的沙发上,不仅瞪了他一眼。
“怎么找?”小伍随口一问。
“他说,他是送家具的,我想总有线索吧。不过明天,我们是休息不成了,一早就要忙起来。”
“说的对,我们必须要赶在这个人……”说到这里,张雪妮突然停顿了下来。因为,就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临死前悲惨的一幕,又重新浮现在了她的脑中。
“总之,大家继续努力吧,我们还没失败,别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袁飞响亮地拍了下手,大声鼓励道。
可是,在场的众人,却对袁飞的话丝毫不以为意。尤其是张雪妮,更是深切地感受到,腐舌女的身影,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先前所建立起来的信心,也慢慢开始崩溃,那份期望,已变得遥不可及,难以捉摸。
只有许景岩,暂时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站在窗前,自顾自地沉思着。
他翻出了他的笔记本,扫视着刚才在车上所记下的那首歌的歌词,慢慢琢磨着,嘴里还不由自主地跟着念了起来。
没有人留意他的举动。
过了片刻,他将笔记本放回了自己的袋中,转而注视起了遍布雨丝的夜空。
深邃、空洞的黑夜,除了若隐若现的雨丝外,就见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了,但它又似乎包含了无穷无尽的奥秘。这一切,正如那个充满神秘的腐舌女一般,让人感到惶惶不安,内心颤抖不止。
(二十一)
四天后,一个风淡云清的日子,袁飞携同张雪妮和丁若兰两人,一齐去往了许景岩的家。
到许景岩家里时,已是下午两点。袁飞见他家的门虚掩着,直接便推了进去。只见许景岩两只脚搭在茶几上,看着电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家中的布置,依然是凌乱不堪,乱糟糟的东一处东西,西一堆衣服。
“喂,先生,你很悠闲嘛。”袁飞一屁股坐下身来,没好气地说。
“今天休息,那你叫我怎么办?”许景岩笑了笑。
“唉……我可忙得要死。”
“没办法,谁叫你是人民公仆呢。”
“行了,袁飞,赶紧谈正事吧。”张雪妮见两人一见面就东拉西扯不入主题,忙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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