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富士轻轻摇了摇手,“你怎么说这种话?按你的说法,代表凶手已经想好了处理尸体的方法了。也就是说,凶手有车子可以搬运尸体,这不是只有汤姆他们和我们了吗?”
“啊……”
杰瑞情不自禁张开了嘴巴,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
“这不太可能,”汤姆思考了一下杰瑞的意见说:“时间不符合。克拉克太太是在六点半时到餐厅的,但道格五点半就被杀了。照你这样说,凶手把道格丢出窗外就花了一个小时,这根本不可能。”
“这倒是。”
杰瑞松了一口气地说。
“为什么凶手要把尸体和凶器丢到窗外?”
“不知道。”富士回答得很干脆,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或许并不是有什么合理的目的……”凯特出乎意料地开了口,“凶手可能是在盛怒下失手打死道格拉斯先生,等到回过神来才感到害怕。这种时候,凶手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看到自己下手杀害的尸体,所以凶手打算让尸体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刚好就丢到窗户下面——或许只是这么简单吧。”
“很有可能喔。”
富士说着。之后,谁都没有对尸体为什么被丢出窗外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在这种情况之下,汤姆只能讨论道格的膝盖被打碎一事。关于这一点,汤姆有一个假设。“可能是凶手故意打碎道格的膝盖,试图栽赃NCF。”
“不需要想得这么复杂,”比尔说:“不妨直接认为是NCF干的。”
大卫正想反驳,富士便制止了他。
“我想确认一件事,”富士转头看着汤姆和大卫,“你们是否曾经打碎过别人的膝盖?”
汤姆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有。”
“之后杀了那个人吗?”
“对。”
住宿房客们顿时紧张起来,他们可能重新意识到,无论自己再怎么谨慎,汤姆他们毕竟是武装组织的人。
“原来如此。”富士嘴上这么说,但似乎并没有因此改变对汤姆的看法。“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先打碎膝盖,然后再杀死对方吧?”
“对,没错。”
“所以,这次也一定是先打膝盖,再重击他的头部啰。无论他醉得再怎么厉害,一旦把他的膝盖骨打碎,道格拉斯先生应该会清醒才对,如果他大声叫喊的话怎么办?虽然这家旅馆的隔音设备很好,但餐厅呢?餐厅那么大,声音应该蛮响的吧,难道克拉克太太就不会在房间里听到吗?”
这个男人连房间的隔音也注意到了,的确不能不提防,汤姆在心想着,不过还是先反驳了他。
“不,其实并不是非按这个顺序不可,如果只是想栽赃NCF,可以在道格死后再敲他的膝盖。”
这次,轮到杰瑞不解地偏着头。
“警察只要一调查,就可以知道是死前受的伤还是死后受的伤了,难道凶手没有发现这一点吗?”
富士摇摇头。
“凶手可能并不知道这些事。老实说,我也是刚才第一次听说。”
“总之,”大卫说,“按照富士刚才的说法,道格是在头部受到重击后,膝盖才被敲碎的,NCF不可能做这件事。我们只用这种方法惩罚背叛我们的人,不会用这种方法对待尸体,所以凶手并不是NCF。”大卫轮流看着所有的住宿房客。形势和刚才完全逆转了,住宿房客们每个人都缩着脖子。
“大卫对于膝盖的伤,只分成不是NCF干的,就是想要栽赃这两种想去。”富士叹着气说。
“打碎膝盖,的确是NCF的传统。然而凶手打碎道格拉斯先生的膝盖,真的是为了这种原因吗?我认为,这个问题有待商榷。”
“富士,你有什么想法?”
大卫问着。虽然他的态度生硬,但很有礼貌。
富士歪着头回答。
“首先,可以简单地认为,凶手和道格拉斯之间曾经有过打斗。当凶手想要杀害道格拉斯先生时,道格拉斯先生可能已经醒了。于是,手持搅火棒的凶手和道格拉斯先生之间发生了争执。如果不是凶手对熟睡的道格拉斯先生下手,而是彼此发生了打斗,那么凶手就会先打中道格拉斯先生的膝盖,让他无法动弹,之后才把他打死,这种假设就成了。”
杰瑞摸着自己的下巴。
“道格拉斯先生在被打碎膝盖时,难道没有叫喊吗?刚才富士也说了,或许他会大声喊叫,吵醒正在熟睡的克拉克太太。”
“道格拉斯先生是NCF的成员,应该不会在打斗中做出大声喊叫这种丢脸的事。”富士回答说。
汤姆在心里拚命摇头,道格才不是这么勇敢的人,他一定会不顾颜面地哀号——虽然他心里这么想,但嘴巴上却说出另一番话。
“这也是一种假设。至于有没有打斗,就另当别论了。从桌椅并没有出现任何凌乱的迹象来看,可以假设应该没有发生打斗。当他被打倒在地时,巨大的声响很可能吵醒克拉克太太。即使没有听到声音,桌椅的位置应该也有移动。如果桌椅有移动,克拉克太太不可能没有发现——克拉克太太,你走进餐厅时,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克拉克太太用右手摸着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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