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冒险每月的一百美元划不来。”
“船长让我去,我就去。”
“我对你说,这不值得。船上有救生艇,约翰逊自己就能送我去。”
“不,我要去。”
“我还以为你喜欢简单的生活。”
“我是喜欢,但我也喜欢有刺激的生活。”他大声笑起来,接着又说,“你知道,船长是一个不受诱惑的人,无论是烟、酒,还是岛上的女孩儿。”
“他有一位美丽的妻子。”
“爱克塞是一位美丽的公主,如果换作我,我就把她留在家里。”他喝着咖啡,注视着倒映在海水里的浅黄色的月亮。“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航行经过塔希提岛北部……船停泊在瑞安迪附近的环礁湖码头上。一艘纵帆船驶过来——船上装载着美丽的女孩儿,大约二十多个,在栏杆旁站成一排,抱着索具。真是一群尤物。”
“你经常碰到一船可爱的女孩吗?”
他摇了摇头,“遗憾的是,没有。那艘船是从帕皮提雇来的,雇主是一个叫做帕德罗·米勒的种植园主,是诺德霍夫与海尔的朋友。”
他们是畅销书作家,写了一本叫做《赏金》的关于叛变及其后果的小说。
“他们邀请我们上船……葡萄酒,音乐,笑声,舞蹈,我遇到了一位黑头发的女孩儿,她的草裙舞跳得很好……我同她走进村庄,当我回头张望时,我发现船长正站在‘美国人’的甲板上,就在舵轮旁边,抱着双臂;爱克塞坐在天窗上。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也许,他也想去寻欢作乐,却又担心南太平洋岛上腐烂的树枝。”
他发出了一阵大笑声,却又立刻停下来,似乎怕惊醒甲板下面的梦中人,“你有些愤世嫉俗,是不是?”
我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海顿,你也许认为自己很浪漫……但此刻,你面前站着的是南太平洋上最浪漫的傻瓜。”
“希望你能保持这一殊荣。”
他仰起脸,扬起眉毛,轻轻地笑着,又赞同似地点点头;然后,他的眼睛打趣似地眯起来,“嗯……我看到贝特塞在讨好你。”
“是的。可爱的孩子。”
“你一直对女人具有这种不可抗拒的魅力吗?”
“只是最近。”我站起来,舒展一下四肢,“我想我该下去了,如果有一船土著女孩儿路过,叫醒我。”
“好吧……但我不认为你能抓住那只狡猾的狐狸。”
“哦?”
“她是一个好女孩,但喜欢挑逗男人。她让船上半数的船员都为她发了狂,许多暴力事件都是由她引起的。”
“这样的人我可不想惹,孩子,晚安。”
“晚安。”
我刚爬下升降口的扶梯,就看到了贝特塞,可爱的女孩子,正坐在楼梯上等待。她没穿睡衣——仍然是短裤与宽松肥大的男衬衫。
“同我坐一会儿,”她轻声说,“谈一谈。”
我很累,但还是坐了下来,坐在楼梯上。她依偎在我身边,想让我吻她,好吧,于是我就吻了她。我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一只手压住她左侧丰满的乳房,另一只手抚摸她结实的臀部,她一下子挣开了,睁大了眼睛,说:“天啊!我从来……”
“这是我的方式。”我说。
她跳了起来,冲下楼梯,消失在她的房舱里。
第二天早晨,在主舱中吃过早饭以后,我从浴室走出来,换上了一套带有神职人员白硬领的黑色衣服,大家都用迷惑的眼神打量我,尤其是贝特塞,她的面前放着一碟咖喱鸡蛋与煎土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是贴在墙上的女演员的照片。我俯下身,吻了她的面颊,轻声说:“祝福你,我的孩子。”
桌前的人都大笑起来,但都是善意的,然而贝特塞脸红了,眼睛只盯住她的鸡蛋。我感谢了船员们的殷勤与友谊,也吻了爱克塞的面颊,并把那两个小孩子的头发弄乱。
站在甲板上,可以看到远处塞班岛模糊的轮廓,它中部隆起,如同漂浮在海面上的一顶绿色的草帽;还有一座岛屿也可以隐约望见,在塞班岛的右侧,更小一些,也更平坦一些。
“那是提念岛。”约翰逊说,他戴着蓝色的锚状船长帽,白衬衫的袖口卷上去,松垮的棕色裤子,白色甲板鞋。他指点着塞班岛,“岛中心的隆起部分是泰伯特考山脉,一千五百英尺高。”然后他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地平线,“西部的海岸线上几乎都是礁石,除了海湾的人口。几年以前,日本人沿海湾挖了一条深水运河,一直通向海岸,在海岸里你会看到一些庞大的船只。”
海顿站在我的另一边,眼睛没有望向海湾,而是注视着天空,天色像水泥一样呈现出灰色,“我还见过更美丽的天空。”他说。
棕色的小点从岛的方向移过来,船?
“舢板,”约翰逊说,“冲绳的渔夫,他们在海上漂流一段日子,寻找燕鸥群,找到了燕鸥群就意味着沙丁鱼群与鲱鱼群在附近,有时候还会碰上狐鲣与金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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