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飞行_[美]马克思·艾伦·科林斯【完结】(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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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据那张高背椅的重要人物是一个矮小、肥胖、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像局长一样也穿着白色制服,但他打着黑色条纹领带,没有挂手枪,也没有佩武士剑。他的脸又圆又胖,五官似乎都被挤扁了,看起来倒也和善;他的山羊胡子与众不同,稀疏的黑发梳向额前,像蜘蛛一样贴在他的前额上。

  苏朱克局长鞠了半个躬,说:“‘西丑坎’,这位是来自美国密尔沃基的伯廉·奥列瑞神父。”

  “奥列瑞神父,”那位“西丑坎”说,语调低沉,在喉咙间隆隆作响,“您让我的房间蓬革生辉。”他鞠了一个躬。

  我也鞠了一个躬,“您让我感到万分荣幸,大人。我可以把我的介绍信呈上吗?”

  “西丑坎”点了点头。

  我从上衣里侧的口袋里掏出那两封信递给他。

  “请坐。”他对我说,又向苏朱克局长示了一下意。

  我们在椅子上坐下来,坐在他的对面;他坐在那张柚木高背椅中,戴上眼镜,开始展阅那两封信。一封信信头上印着大使馆的字样,是德国驻美国大使写的;另一封信来自西恩·罗塞尔,他是爱尔兰共和军的领袖,目前正在美国旅行募捐,自从在伦敦与利物浦发生几起爆炸事件后,他的行动一直很低调。

  这两封信都是真货,华尔街的福瑞斯特同支持爱尔兰共和军的富人有交情,得到这两封信轻而易举;而真正的密尔沃基的伯廉·奥列瑞神父,前爱尔兰共和军的拥护者,被最近一系列爆炸吓破了胆,同意与政府合作。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

  “西丑坎”的神情有些迷惑,他摘下眼镜,将它放在桌子上,放在两封信的旁边,他并没有把它们装回到信封里,“您是爱尔兰人还是美国人?”

  “我是美国公民,”我解释说,“而我的父母来自都柏林。在美国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支持并帮助爱尔兰共和军同英国人进行正义之战。我到这里来的理由,是为了寻求您——”

  “西丑坎”举起一只胖胖的小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脸上带着微笑。

  “在我们进行下去之前,”他低沉的声音从矮胖的身体里发出,犹如回声响彻在峡谷,“我需要把您的信给‘凯钢·布坎’看一看,我希望您能理解这个仪式。”

  我喜欢他这种说话方式,听起来似乎我还有一些选择的余地,当然,我根本不知道“凯钢·布坎”是什么东西。

  “请便。”我说。

  他交叠起肥胖的双手,似乎在做基督教的祈祷,“我自作主张召来了他,他应该很快就来了……喝茶吗?”

  一个穿着印花和服的年轻可爱的女人为我们端来了茶,我们用精美的手绘瓷茶杯喝着茶,“西五坎”问了问我对于这个小岛的印象,我对他说我认为小岛很棒。苏朱克局长一言不发,只是喝着茶。然后,“西丑坎”问我当我暂留在小岛上时,是否愿意到西班牙教区去看一看,拜会一下我的同行牧师,我婉言谢绝了。

  “我到您的岛上来是为了国家,”我说,“不是为了教堂。”

  “按神道的观点,”“西丑坎”温和地说,“两者没有差别……啊!泰特黑扣上尉。”

  总督站了起来,我们也站了起来,转回身,我看到一位修长高挑的海军军官正迈着大步走过硬木地板。他穿着正式的制服,佩着宝剑,胸前挂着勋章,脚上同我们一样,也穿着拖鞋,这让他看起来显得好笑,但这毫不减损他的威严。我猜他大约四十五、六岁,像阿帕切族的武士,脸上有几条伤疤。他向我们鞠了半个躬,我们同时还了礼。

  “泰特黑扣上尉不说英语,”“西丑坎”对我说,“请坐,我会把我们的谈话内容翻译给他。”

  苏朱克局长与我又坐回到抽木椅子上,而泰特黑扣上尉——显而易见,他是海军与殖民政府的联络官——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像哨兵一样聆听着“西五坎”的讲话,后者也依然站立着。然后,“西丑坎”把那两封信递给泰特黑扣上尉,同时走到他的身边,一边指点着上面的字句,一边替他翻译。

  泰特黑扣面无表情地听着,然后简洁地点了一下头,拉过第三把椅子来,坐在苏朱克身边;如释重负的“西丑坎”也坐回到桌子后面自己的椅子里。

  “奥列瑞神父,”“西丑坎”向前探了一下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您是为什么事光临敝地的呢?”

  我站起身,以便能加重我语气的份量,“爱尔兰共和军自从去年一月份开始就一直在同英国人进行爆炸拉锯战,不幸的是我们的资源有限,我们的炸弹,不论是自制的还是偷来的,都不是最好的。”

  “请您原谅,”“西丑坎”说着再次举起了手,“我必须把这些话翻译一下。”

  于是他开始为泰特黑扣翻译,然后向我点了一下头,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接着说:“几个月以来我们一直在争论同德国结盟的问题,西恩·罗塞尔已计划去柏林了,他要寻找援助去对抗英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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