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见现在已经不敢相信所有的警察了,就连那个自己知根知底的依出警官最后不是也不敢违抗上级的命令吗?
“浅见君,你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趟?”
里香讲话的语气像是在恳求。
“我尽早赶过去,在我到达之前,你别让敌人有所察觉。”
“他们能想到这一点吗?”
“不知道。也许他们不会轻易地想到。”
话虽这样说,但浅见仍然希望里香不要轻举妄动。
“总之,最近这段时间你什么也别做。估计后天或再晚一天,我就能赶到你那里。”
那天晚上,阳一郎依旧回来得很晚,浅见一直等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客厅直接跑到走廊上逮住了哥哥。
“哥,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都这么晚了。”
阳一郎看看钟,快十二点了。
“哥,你每天都回来得很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很棘手。”
阳一郎若无其事地说着,冲着书房扬扬下颚,意思是让浅见先去,自己随后就到。
浅见等了约五分钟,阳一郎来了,随手带上房门,问道:“什么事?”
“在岩国市发生了连续杀人案,你难道不知道?”
“哎?不,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
浅见感到意外。他没想到像警视厅刑事局长这样的人物也会知道、处理发生在地方的案件。
“这个案件连哥你都接到汇报了,看来是个重大案子了。”
“也不是……”
阳一郎笑了笑。
“岩国警署通过山口县警方向我汇报,说有个和浅见刑事局长住在一起的人介入了红叶谷杀人案的调查工作,问我和你有没有关系。”
“果然如此。”
“看来你到处都很活跃。山口县警方的部长和我是同期,他称赞你很优秀。”
“那是讽刺。”
“我不知道是不是讽刺,但他们说你的意见对他们破案很有启示,想给你写封感谢信。”
“感谢信就算了吧。”
“这可不行。”阳一郎严肃地说,“不管你有多么优秀,作为老百姓都不应该对警方的调查多嘴多舌。不管你的意见是否正确都一样。因此人家之所以给你写感谢信,是为了和你这样的人划清界限,这才是本意。”
“你是出于一个职业警察的矜持才这么说的吗?”
“这是一方面,以前不就让民间人士要服从法律吗?”
“如果按照你说的这些大道理而不利用老百姓所提供的知识和情报,警方在办案时只会处处受制于人。”
“喂,这是你冲着刑事局长说的话吗?”
“对不起。关于这次岩国发生的杀人案,当地警方先是认为与毒品有关,当另一起杀人案发生后,他们又简单地认为这是盗窃、寻仇之类的事情。像这样……”
“明白了!”
阳一郎很少这么生气的。
“所以他们要给你写封感谢信。”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听好了,别把警方都当傻子了。”
“这只能说哥哥你的想法太简单了。至少在这起案件中,警方只看到了表面现象,所以他们的搜查是很难涉及到事情的本质的。前年在十九号台风中,有个男人死在了宫岛,当时警方将其作为意外死亡处理,如果不是我指出这个事件与本案有所关联的话,那个人就会死得不明不白。”
“这个我也听说了。”
“哥哥,难道你就不能正确评价一下我的工作吗?”
“我会评价的。我为你不是个警察而感到遗憾。”
“你在取笑我。你明明知道像我这样吊儿郎当的人是不适合做警察的。”
“哈哈哈,的确如此。因此,我感到遗憾。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现在不是个警官,否则,我就头疼了。”
“这种封闭体制就是我最讨厌当警察的原因。”
浅见愤愤地说着,他估计哥哥会勃然大怒的,但阳一郎只是微微笑了笑:“你可别这么说。事实上正是这种让你讨厌的体制在维持着日本的社会秩序。这个我们就不说了。总之无论是岩国警署也罢,山口县警方也罢,他们正按照步骤调查,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不,正因为你什么都不清楚才会这么讲。警察根本就不明白这个案子的真相。”
“警方是明白的。”
“不明白。你是替警方辩解才这样说的,而实际上这个案子的背景很复杂。”
“这也在警方的掌握之中。”
“你们根本就想不到有多复杂。”
“警方很清楚。我敢向你保证。”
刑事局长看着记者弟弟,眼神锐利,让人感到警察的威严。
(难道——)到了这个时候,浅见才反应过来。哥哥——更准确的说,警方或许已经大致掌握了有关本案背景的情况。当地和山口县警方暂且不论,在警视厅的上层可能已经察觉出在本案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所以哥哥才敢充满自信地对自己保证。肯定是这样。但是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不……浅见心中的不满情绪越来越大。
“如果你们知道,为什么还磨磨蹭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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